宝月进到屋内,低着头说:“大人,医女已经替姑娘诊过了。”
季砚头也不抬地问:“如何?”
宝月迟疑斟酌着该如何说的时候,季砚已经抬起了视线,宝月手抖了一下,还算镇定的说:“医女说是……”
宝月一咬牙一狠心道:“是因为姑娘正在长身子,那处才会尤其敏感娇嫩……碰不得,等过些时日便不妨事了。”
季砚执笔的手顿住,云意站在他面前,泪意涟涟揽环着自己的娇弱模样在脑中无比清晰的浮现,伴着她那声哭嗔——“大人撞疼我了。”
季砚手臂上已经褪去的触感再次传来,他平和的呼吸变缓慢。
就在宝月心里没底发慌的时候,终于听季砚道了声:“你退下罢。”
宝月弯腰退了出去。
季砚沉默许久,想起两人过往的亲密无间,眸色几度变得晦暗,他“嗒”
的一声搁了笔,抬手揉捏眉心。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季砚派青梧去传话照月居传话。
青梧道:“大人事忙,让姑娘不必等,先行用膳就是。”
虽然已有预料,云意还是免不了感觉失落,她打起精神笑说:“我知道了。”
雪香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大人会避着她,不正也代表了他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云意自己吃过饭,不紧不慢的沐浴换了衣衫,等天色彻底变黑才又让宝月准备了一份热腾腾的饭菜,亲自端去书房。
何安守在书房外,见云意顶着夜风过来,急忙上前道:“姑娘怎么这时候来了?”
云意身上带着风卷出的寒意,眼睫虚颤着,口中呵出细袅袅的热气,“我担心大人还没用饭饿坏了肚子,所以给他送来。”
何安一时左右为难,大人交待了不许打扰,可若是就这么让姑娘回去,回头冻着病着,难保不会怪罪到他头上。
何安斟酌着道:“姑娘稍等,属下去通传一声。”
云意等在檐下,屋内灯光融融,很快何安就走了出来,“姑娘请进。”
季砚一见她进来就皱起了眉头,云意长发未挽,柔柔的披在肩上,发尾微潮,身上的斗篷也不是厚实的料子,雪腻的脸颊被吹的通红,浑身都透着寒气。
“这么冷的天,你就这样子过来?”
云意不防他上来就训斥自己,吸着鼻子万分委屈地看着他,“我怕大人饿,所以出来的匆忙。”
季砚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若是往常,他可以拢着云意的手替她暖手,也可以抱她在怀里,可从今往后那些过去习以为常的相处都不应该再有,或许正是这样的转变,才让他心生躁郁。
季砚起身接过她手里提着的食篮,示意她去玉屏后,“去里面寻一件大氅穿上。”
云意点着头还不忘说:“大人快吃,一会儿就凉了。”
细软的关怀声让季砚柔下目光,他颔首坐到桌边吃饭。
云意脱下斗篷,披了季砚的大氅在身上,她本就生的娇小,穿上季砚的衣裳更显得玲珑可人。
云意走到季砚跟前,拢着冻僵的小手放在嘴前呵气,含糊不清的说,“大人能否帮我系一下衣带,我手指僵了捏不住。”
季砚两指勾住云意身前的衣带,指节擦过云意的衣衫,一股温热的暖意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他的指上。
她换了一身衣裳,荼白的裙衫腰间紧束,在他宽大的大氅的显得尤其纤细,一折就能断。
季砚如墨深的眸中不见波澜,利落的替她系上衣带,转开视线。
“时候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
云意却在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掌心托着腮,“我等大人吃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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