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穆垂着眼,并未看他。
他慢腾腾修剪花枝,眼皮儿都懒得抬,甚至懒得与他争执,“我就是道理,有意见?”
男人声音冷沉,又刚毅。
姜邵顿怂,噘嘴切了一声:“老子下楼去吃!
大坏蛋,孤立你,吃火锅,不带你。
哼!”
姜少爷给完他脸色,抱着一双胳膊转身走出病房,吃火锅去了。
等他走后,时穆去将窗户推开,散味儿。
外头风大,冷风灌入。
时穆从柜子里再取一床棉被,给司茵盖上,又仔细替她将边角压严实。
她还很虚弱,嘴里是苦的。
一张嘴,脑袋炸裂似的疼。
病来如山倒,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
司茵的枕头又蓬又软,时穆又替她加了一床棉被,她仿佛置身在一团棉花里。
这样舒服暖和的床铺,让她很快入睡。
时穆轻轻地拉开凳子,在病床边坐下,长臂一伸,关掉床头灯,只留下玄关一盏。
这里光线瞬暗,看小姑娘恬静的面庞却绰绰有余。
小姑娘挂液体的手还伸在外面,怕她凉着,时穆脱下衣服,盖住她的胳膊。
睡梦中。
司茵仿佛嗅到一阵儿心仪的气息。
离她有点远,于是便侧了身,一点点朝那股气息挪近。
时穆担心她动作幅度过大,扯落手背针管,一直盯着她。
小姑娘的身子慢慢朝床边移,脑袋几乎贴着床沿,摇摇欲坠。
眼看她的脑袋就要往下栽,时穆及时伸手接住,小脑袋便稳妥地落入他的手掌。
司茵紧着的眉头蓦地松开。
那股熟悉又安全的气息,仿佛就在她鼻尖之下。
咦?枕头变硬?似乎……还有温度?
她脸侧压着耳朵,贪恋地在男人手掌蹭了蹭。
这样的姿势,时穆保持了近三个小时。
期间护士进来换了两次液体,男人没有松手,也没换手,被暖到。
小姑娘长得乖乖巧巧,男人英俊成熟。
嗯……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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