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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焕的嘴角弧度渐深,目光温柔,轻笑道:“真是什么都不怕。”
“他也有怕的!
我听说他在警校游泳成绩得第一,可惊讶了。
你不知道,他小时候真的特别怕水,我第一次……”
话一出口,正在手舞足蹈、唾沫飞溅的顾梦生,突然一滞。
江焕的笑容,也忽地凝在了脸上。
他特别怕水。
他特别怕水。
良久,顾梦生的声音渐低,缓缓地说完了后半句,“我第一次见他哭,就是他被一个大孩子推进池塘里的时候。”
江焕像被冻住一样,半晌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江焕倏地起身,满眼都是泪,跌跌撞撞就要往外走。
“江队,你干什么去?”
顾梦生连忙拉住他。
“我去找他。”
寒风凛冽的雪夜,江焕穿着单衣就往楼下跑,眼睛失神,“我去找他。”
他那么怕冷,那么怕水,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大海里。
江焕再虚弱,也是个187的Alpha,顾梦生怎么都拦不住他,只能赶紧给常明赫打电话,边哭边跟在后面,追了他一路。
江焕穿着拖鞋,在暴雪纷飞的街头,疯了一样地向海边狂奔。
拖鞋很快就跑掉了,他光着脚踩在雪里,跌跌撞撞,浑身上下都被雪水浸湿,每一寸皮肤都冻得像冰一样,但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
你等等我,等等我。
早已透支得太过虚弱的身体,没能坚持到海边,就一头栽在了雪里。
常明赫赶到的时候,暴雪无人的街头,顾梦生的大衣盖在江焕身上,自己蹲在旁边哭成了一个泪人。
常明赫先把几乎冻僵的江焕扛进车里,又把即将哭晕的顾梦生抱进去,一路闯了好多红灯,把两个人送进了医院。
然而江焕刚从病房里醒来,就自己拔了针头,不见了。
他在海边坐了一宿,然后独自踏上了前往虔州的火车。
那座城市距京州有数千公里,有一座A国最为闻名的寺庙,常年香火不断。
求姻缘,求事业,求财求子求升学,只要有人生的重大愿望,几乎A国的每个市民都会去那里进一炷香,许一个愿。
江焕从来没有去过,因为他曾是个无神论者。
但如今他迫切地希望,那座山里真的有灵佛。
千里拜灵山,他在大雪之中,从山下一步一跪,来到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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