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头赫然就是自己半天都找不到的赵财,白布很快被从窟窿滴出来的黑血染红了。
他低下头往人群中挤了挤,隐约听到他们议论过,“听说是在熏香里下的毒……可怜刚升上去的美人,一尸两命啊,皇嗣也没有保下来。”
他也装作不解和叹息的样子,连声应和着,借口自己还没有打扫完庭院就小步赶回了住处。
他看了眼被自己掐红的掌心,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先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之后才连带麻布取出了怀里塞着的木牌。
管事之前反复告诫过他要拿好这块木牌,从自己被选进准备阉割的人开始。
他都已经习惯了随身带着这块木牌,但是他今天才彻底发现这块木牌是带着血的,是会索命的,也是不应该在宫里出现的。
与其说是皇帝居高临下的威胁,不如说是对那血淋淋的人头的恐惧,总之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块木牌不能留。
宫里有这么多阉人,管事和那位大人一般是进不了宫的,就算后面有人找上自己,只要自己拿不出木牌,这些差事就绝对不会落到他头上。
但是赵财已经出事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查到这块木牌,甚至查到自己和那位大人身上。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闭上眼想着自己应该把木牌藏到哪里?那位美人没召见的时候,自己是进不了殿中的,如果藏在殿中,说不定会被路过的侍女发现。
李福全摸着那块木牌,现在觉得它沉重得快要握不住。
暖炉的火不够旺,况且他也不知道这块木牌能不能被火完全烧干净。
他又瞥了一眼庭中……埋到土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角落没有花草,不知道能不能翻新出来。
李福全想到了什么,先将木牌重新包进了怀里。
一切行事都得等到晚上再说,要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殿内殿外该睡下的人都睡下了再说。
第十一章
他系好了腰封,缓了快一刻才彻底平复下来自己慌乱的呼吸。
视线扫过四周,发现庭院中没有人之后才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了出去。
李福全照例清扫过庭院,用眼睛找着合适的地方,从角落开始一寸寸地看过去。
要说哪里不会被人动——那当然是皇帝的东西,就像自己照看的那株腊梅,要是枯死了,自己免不了一顿责罚。
突然一瞬间,他为自己大胆的主意慌张着,直到在掌心处掐出血印才勉强克制下来。
自己每日浇水的地方,也就那株腊梅旁的土会松动一些,要是有人问起来,也可以说自己记错了事,今天多浇了一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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