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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看星星,是吗?”
江未竖起十二分的防备,却难以预料会是这种问题,不知所以然地点点头:“是,怎么了?”
沈淮棠仍与他对视,手却变戏法似的从风衣口袋里抽出一张纸。
江未接过展平,这应该就是随便从记事本上撕扯下来的普通纸张,边缘呈锯齿状,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潦草至极,他仔细辨认,才发现那似乎是一篇极简的旅游计划。
“为了感谢你救我,我决定,带你去旷野上看星星。”
她看着他,似乎找到了逗他的乐趣,指腹在他手背惊鸿一点,又在单薄的纸张上轻轻一弹,发出哒的一声。
而后,她学着他方才的语气,缓缓说道:“你看,我可不是两手空空来探病,只是基于你的身体情况,迫不得已需要延迟满足……等你出院了,抽个三五天的假期,再来找我兑现吧。”
幼稚
夜里,沈淮棠再次梦见江未。
仍然是在梦港岛的小教堂,明亮的光线穿过绚烂的琉璃彩窗,折射出剔透而迷幻的光斑,在她膝上老旧圣经摊开的页面影影绰绰。
她垂眸翻阅泛黄的书籍,身边的江未却抓过她的左手,将把玩已久的银戒戴进无名指。
他眉开眼笑:“你看,尺寸也正合适。”
这一次,江未的面容不再笼罩薄雾,她的目光能清晰地描摹出他的星眸皓齿。
与医院的他相比,梦中的他似乎要更年轻些,神采飞扬,熠熠生辉。
戴好戒指后,他霸道地与她十指相扣,还抬起手来,在她的手背落下轻巧的吻。
沈淮棠忽然注意到,他的手腕小臂处有淡淡的疤痕,像是密密麻麻的牙印。
她以为自己看错,想要仔细观察,那枚银戒却忽然活了般,陡然抽条,生长出无数银色的荆棘藤蔓,裹挟着他们的臂膀攀援而上。
尖刺贯穿皮肉,席卷呼吸,最终迫使她割裂梦境,睁开双眼。
天尚未亮,万籁寂静。
沈淮棠坐起身,伸手点亮台灯,暖黄色的光芒照亮她小臂处已经很淡的牙印痕迹。
年代久远的伤口,早已愈合得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到底是梦,还是记忆?
为何梦中的江未也有同样的疤痕呢?
她的指腹细细摩挲肌肤上微小的起伏,一时想不起在医院的江未是否也是如此。
若是记忆,江未为何会说戒指尺寸“也”
正合适?
那不本来就是情侣对戒吗?
繁杂的问题似潮水般用来,她刚睡醒的脑子一时理不清头绪,便暂时放下,转而抓起手机,查阅未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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