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每天这个时辰都在娱乐中心教一群老太太跳拉丁舞。
所以家里时常就纪征一个人,他每次到纪征家来,往往和纪征两个人待在房间里待一整天。
院子里被纪征妈妈种满了杜鹃花,大朵大朵的杜鹃花开得红成一片,像红色的绸子,在阳光底下飞起一层红色的光雾。
夏冰洋停在花圃边,揪了一片花瓣放在鼻头,凉丝丝的。
他往上吹气,把花瓣吹落,小跑进了房子。
一楼静悄悄的,只有厨房里坐着一壶水,水已经烧开了,正咕噜咕噜地冒泡。
夏冰洋把球拍放在进门右手边的餐桌上,正要叫一声‘纪征哥’,就听一楼纪征房间的方向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响。
夏冰洋想搞一出恶作剧,于是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往纪征的房间走去。
纪征的卧室房门虚掩着,留有一个巴掌宽的窄缝,夏冰洋来到门口,握着门把手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几公分,正要放声大叫,脸上忽然僵住了。
纪征的卧室在房子背面,窗外就是平整宽阔的后院。
房门侧对着房间里的窗户,夏冰洋从门口看进去,恰好看到纪征靠在窗边,大半个身子斜对着他,和一个左耳戴着一只耳钉的清秀男生拥抱在一起,正在接吻。
他认得那个男生,他偶尔会来找纪征,每次他来,纪征都借故把他支走。
他和这个男生见过好几次,却一句话都没说。
夏冰洋在所阅不多的黄|书和黄|片里见过不少的亲热戏码,但是都不抵从纪征身上看到的充满肉.欲的舌吻给他的刺激要深刻。
他傻愣愣的站在门口,浑身的血瞬间沸腾起来,忘记了离开。
纪征上身赤|裸着,浑身汗湿,皮肤上滚满细小的汗珠,那些飞着一层微光的汗水似乎正在随着他的体温蒸腾,卧室里的温度高的吓人。
夏冰洋看到他揪住那个男生的头发,仰头靠着墙壁,闭着眼睛皱着眉,难耐似的低声喘息。
忽然,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过头,掀开濡湿乌黑的眸子,一缕沾染着情|欲的目光从湿润的眼角投向门口……
像是烈火里泼进一瓢水,夏冰洋和他四目相接的瞬间,空气中似乎爆裂许许多多细小的火花。
他当时不知道和纪征之间产生的这种反应叫什么,只是突然间被纪征发现,他吓坏了。
夏冰洋还在愣神,就见纪征从摆在窗台上的一个果盘里抓起一个桃子朝他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桃子砸在地板上,夏冰洋像是触了雷般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然后爬起来就往门口跑,跑了两步却又停住。
他回头看着还地板上滚动的桃子,发了一会儿怔,忽然折回去捡起桃子向门外飞奔。
当天晚上他做了一宿的梦,梦里全是纪征似痛苦又难耐的喘息声,和从纪征眼角流出的那道湿润的目光,以及纪征朝他扔过去的那个桃子。
梦醒,他的床单湿了一片。
他十五岁才初次遗|精,他看过许多美女海报和黄色影音制品都无动于衷,没想到是纪征打开了他的欲|望闸关。
那一年他十五岁,纪征二十三岁。
纪征要去国外留学了。
一周后,纪征就走了。
从此和他断了联系。
其实那天以后纪征去看过他,当时他坐在床上裹着被子,被闷的热汗淋漓。
他把房门反锁,谁叫都不开门。
纪征在门外敲门,说有话对他讲,又向他道歉。
话说的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
他看着放在桌角的桃子发怔,走火入魔了似的一动不动,听着纪征在门外说话,他忽然恼了,吼道:“滚蛋!
别再来找我!”
然后纪征就走了,并且再也没有找过他,走之前写了一张纸条夹在门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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