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昼夜地睡了一整天,我已经辨别不清现在几时几刻,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不久,电话铃声又响了。
没有人喜欢半梦半醒的时候被惊扰,我勉强掀开眼帘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食指一划挂掉电话。
紧接着第二遍铃声响起。
“……”
我深吸一口气,摸到手机按下接听,“谁啊……”
电话里传出轻微的呼吸声,但没有人说话。
我暗骂了声有病,正要挂掉,那边的人淡淡开口:“祁翎。”
——语气平静,声音冷淡,比以往多了些低沉和沙哑。
宋禹川。
难为我病成这样,还听得出他的声音。
“下楼。”
宋禹川发号施令,“我等你。”
“宋禹川,你有……”
话说一半,电话里只剩嘟嘟嘟的忙音。
我恨自己语速不够快,没能让宋禹川在挂掉电话之前听见我骂他。
爬起来拉开窗帘,楼下果然停着一辆黑漆漆的车,在寂静无人的街道孤独地亮着两盏车灯。
……真的有病。
我随手套了件白T恤和一条松松垮垮的深灰色家居裤,拎上钥匙下楼,心想宋禹川最好是有什么正经事。
外面比我想象中冷,出去的一瞬间,我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抬眼看过去,宋禹川已经从车里下来,修长挺拔的身影懒懒倚靠着车门,手里似乎把玩着什么物件,眼帘低垂,目光晦暗不明。
我走过去,看见一道薄薄的银光在他指尖闪烁,像一枚戒指。
听见我的声音宋禹川抬眼看过来,站直的同时顺手把戒指套回左手无名指,面无表情地对我说:“过来。”
他这样很像在召唤一只小猫小狗,或者召唤扫地机器人。
我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走近发现他目光幽深,脸色也有些不同,好像喝了酒。
再靠近一些,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葡萄酒香气。
沉默对峙片刻,宋禹川问:“怎么不说话?”
喝了酒的人逻辑好奇怪,他叫我下来,问我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宋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宋禹川幽幽地盯着我,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无一不在表示他的不悦。
半晌,他问:“你这两天和林雾秋在一起做什么?”
他问这个那我可来劲了。
我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也没干什么,吃饭,聊天,露营,坐热气球……怎么说呢,嫂子比你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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