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你可以惩罚我
那人连鞠躬道歉地跑了,严岸阔站在旁边,见他走了才上前坐下,问边迹:“那个人是?”
“一个傻逼。”
边迹没好气地说。
严岸阔从没听他讲过粗话,觉得又有意思又性感,坐到他对面,问:“今天心情不好吗?”
边迹的语气这才缓和下来,半醉着趴在桌上,懒懒应和道:“还行吧。”
严岸阔将他额前的碎发理顺了,问:“那怎么不等我?一个人在这喝闷酒,还那么凶。”
边迹一想到刚刚的人就难受,垂眉瞪眼,腮帮子鼓成圆形:“是他太烦人了。”
这个样子居然让严岸阔觉得有种反差的可爱,他温柔地问:“白天谁惹你了?这么大气性。”
边迹也说不上来,酒精放大了身体中多愁善感的部分,也麻痹了部分表达能力。
他晃晃杯子,示意自己想要一杯新的酒。
严岸阔怕他混着喝会醉得更快,请服务员为他续一样的酒,自己则另叫一杯度数很低的。
“也不能算‘惹’到我吧,就是……遇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边迹这样总结自己的一天。
严岸阔耐心询问:“具体是哪些‘乱七八糟’?”
边迹摆着手指,迷迷糊糊地数着:“就公司里那些啊,乘客、乘务组、总部、中高层、其他部门……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严岸阔虽然没在公司里干过,但毕竟也处理过不少商务客户,对他说的感同身受,但他比较惊讶的是:“以前看你处理起这些都游刃有余的,我还以为你很擅长。”
“大家都这么说,但是……”
边迹不确定这是否属于夸赞,姑且笑了一下,笑完又立刻陷入迷茫,像幼稚园小朋友问老师那样,“我喜欢吗?”
严岸阔没有把他当作醉糊涂的人,反而郑重地问:“你喜欢吗?”
边迹歪着脑袋,犹豫了一会,“不知道。”
过了几秒,又摇摇头说,“我只知道,我必须这么擅长。”
严岸阔看着他,轻声安慰:“没有什么事是‘必须’做的。”
“有的。”
边迹小声反驳,“其实我小时候脾气很不好……”
严岸阔挑眉,“想象不出来。”
边迹认真说:“真的,我小时候特别爱哭,因为想要的东西一哭就全都能得到,所以越来越难哄好。
以前我还会跟同学打架,就连小学低年级的都怕我,老师也烦我,但最后我爸妈都会出面,帮我收拾残局。”
边迹说起幼儿园的不光彩事迹居然笑得堪称明媚,以至于严岸阔看着有几分晃神。
这种像夏天的笑只持续了几秒,很快像被冰封了似的。
边迹嘴角忽然收起,茫然得像个在看别人故事的孩子:“可是他们突然就不再帮我了。”
严岸阔心里一颤:“为什么?”
边迹只在少有的聚会上提过一次家庭,但那时很快拿别的话题岔开,没有深聊。
就连现在这种时刻,边迹也没有全部袒露心声,将原因浅浅带过,只提到令人心酸的结果:“反正,就是不会再帮我了。”
严岸阔没有逼问,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似的揉搓两下。
边迹拍拍肩上的手背,嘴角牵强地扯了一下,继续说:“他们离婚以后,没人愿意带我,就把我送去亲戚家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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