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似乎世界上的其他声音、画面都静止了。
“许鸢。”
谢斯止忽然叫她,“看那片云。”
沿着他视线望去,天空正中央漂浮着一团薄薄的,极其不规则的云片。
很难去形容它的形状像什么,一会儿成片,一会儿又是丝缕的,自由地飘散在无垠的碧空。
“一年。”
他眯着眼睛看那片自由的云,“给我一年的时间。”
许鸢沉静地坐着,没有接他的话。
他也没有多说,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
午休结束的铃响起,孩子们跑出来活动。
谢斯止小憩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睛。
他走到草坪中央,捡起一个足球,陪福利院的孩子们踢球。
身上的白色T恤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十分阳光,他被一群孩子簇拥在中央。
孩子们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哥哥,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碧蓝的天空下,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拉住谢斯止T恤的下摆:“哥哥。”
福利院的孩子大多是因为残疾才被抛弃。
那孩子的两只腿天生长短不一,踢球很费劲。
他羡慕地看着谢斯止:“我也想要像你一样,把球踢得这么好,可我天生就是个残疾人。”
谢斯止蹲在他身前:“就算残疾,也可以把球踢好,比如我。”
孩子看着他:“乱讲,你明明就不是。”
谢斯止笑笑,他低下头,任额前漆黑的碎发遮住了眼眸:“你的残疾在身体。”
“而我的残疾……”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在这里啊。”
孩子似懂非懂。
许鸢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在书上,总时不时抬起头望向草坪中央。
在意识到自己总在看谢斯止之后,许鸢合上书走进了屋子,整整一个下午,她都没有再出去。
傍晚。
斜阳倾泻。
一天结束了,孩子们回到了教室。
谢斯止站在残阳之下,挡住了想要走出大门的许鸢。
他笑容里带着邪气:“是不是忘了什么?”
来接许鸢的司机就在门外不远处,许鸢看着他,眼珠清澈:“我没答应你。”
“我想做的事,从来就不需要别人答应。”
谢斯止朝她走近了一步,“今天忍受着那些小鬼头的吵闹扮演了一天知心大哥哥,真的很辛苦,我现在不想装,也装不下去了。”
“你可以反抗,但这样一定会把人引过来,至于后果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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