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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靠在床头,病服的领口敞着,有些苍白:“听说,你铲平了园里的玫瑰。”
谢斯止顿住脚步,他回头与男人对视:“是,屋里死气沉沉的,想采点鲜花插在瓶子里。”
“插一瓶鲜花,需要毁了我整片玫瑰园?”
谢斯止平和地说:“摘了一朵,发现下一朵更美,一朵接着一朵,一不留神就弄坏了花园。”
“不过,我已经得到了教训。”
他背后的鞭伤还没有完全愈合。
谢盈朝凝视他好一会儿,弯唇笑了:“几朵玫瑰不值什么,你是我弟弟,要不要受家法,谢文洲他说了不算。”
……
月色清透。
丽桦在房间的露台摆着一张小桌。
许鸢边吹着晚风边吃晚饭。
夜色里,皮鞭着肉的声音一道接着一道传来。
与之一起回荡在晚风里的,是谢文洲鬼哭狼嚎的声音。
“活该。”
丽桦很为谢文洲那天扇了许鸢一记耳光愤愤不平,“谁让他来书房发疯的。”
“不过许小姐。”
她善意地提醒,“以后请您少穿红裙吧,您本来就生得好看,文洲少爷对红裙又格外痴迷,庄园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谢先生不会总在庄园里,您被他盯上可不是好事。”
许鸢眉眼弯弯,笑得清甜:“谢谢你的提醒。”
谢文洲痛叫声持续不断,许鸢朝那方向看去:“今天怎么打了这么久?”
她是拿那天谢斯止挨打的时间对比。
那夜,谢斯止跪在餐厅门外,被抽了三十鞭,一声未吭。
只是最后站起时,地上溅的血渍才显示出——即便他是谢盈朝的亲弟弟,犯了错也不会被宽容对待。
丽桦不被允许透露那天受伤的人是谢盈朝,谢文洲这次撞在枪口上了。
她拙劣地编织谎话:“嗨呀,毕竟您是谢先生的女人,他打您,就是不给先生脸面。”
“他受罚是为了我?”
许鸢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充满疑惑,“他是谢家人,为我一个外人打他,合适吗?”
她眼神看起来太澄澈,让丽桦骗她时有种负罪感。
但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不过就是个旁系,等继承人出生了他就什么都不是,谢先生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
这夜,许鸢躺在床上。
露台的门敞开,隔壁建筑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是谢文洲挨了鞭子后在上药。
他嚎了半宿,吵得许鸢失眠。
不过失眠不全是因为他。
从晚饭后,她小腹就针扎一样难受。
她原本就体寒,每次来例假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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