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的一把将钥匙砸在桌上,怒吼一声:“她打你你不会打回去啊?你就站在那里任她打?你没长手吗?”
“赵美心她人呢?”
他坐在沙发上。
“估计又是在哪家打牌去了吧,她每天这个时候都在打牌,要到夜里两三点才回来。”
谢母小声地说。
“那就把门关起来,锁起来,别开门!”
“她打门我怎么不开?我不开她能直接把锁给撬了,你爸不是没做过,第二天还要重新买锁。”
谢成堂烦躁地说:“这事我来解决。”
他脑子里忽然恍惚了一下,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哪怕刚开始几年累一点,但是他的家庭应该是和睦的,他的妻子和父母之间相处是和煦的,他的妻子很孝顺,他每次回到家,家里都是安宁的。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张笑脸,也是在这个房子当中,李拾光捧着一束刚买回来的鲜花插在花瓶里,见到他回来,欣喜地回头对他笑:“成堂,你回来啦?”
她眼中的笑意温暖迷人,周身仿佛漾着橘色阳光。
那声音仿佛真的在耳边回荡,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他头疼地抚着额头,点了一根烟,直接走出去,问了赵美心的位置,然后直接杀上门,看到赵美心正在打麻将的地方,直接把麻将桌都给掀了。
他倒吊着一双凶厉的眼睛,长期在外面讨债打架生出的煞气让他一句话不说,旁人就噤若寒蝉,哪怕他把麻将桌都掀了,都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谢成堂一把抓住赵美心的手腕就往外拖。
赵美心开始被谢成堂吓了一大跳,知道她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回来的,心里也有些心虚害怕。
但想到他那么久都不回来,赚了钱一分都不拿给她花,有这个老公跟没有一样,让她守活寡,立刻理直气壮起来,挣开谢成堂的手,同样吊着一双眼睛凶狠道:“你凭什么管我?你不是躲着我吗?你继续躲啊,你就死在外面好了,还回来做什么?是不是你那告状精的妈又打电话说我欺负她了?”
她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我呸!
老贱人!
就会装可怜,我看她就是犯贱!
一天不收拾就皮痒!”
从不打女人的谢成堂因在工地上几年而粗糙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掐着赵美心的脖子,眼底的煞气仿佛要凝成实质一般,“赵美心,我从不打女人,你别给脸不要脸,逼我动手。”
他的话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额上青筋绽出,可见他有多怒。
赵美心却是个横的:“我难道说错了吗?难道不是你妈给你告的状?你妈哪天不向你告状?天天在我背后说我坏话,真当我不知道?”
谢成堂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拎到自己面前,暴喝道:“那是我妈,你居然敢打她!”
“我就打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啊!
你还回来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嫌我现在不好看了,你喜欢李拾光是不是?你去找她啊,你去啊!”
赵美心眼底闪着疯狂的快意:“人家现在是大学生,你配得上她吗?她早就嫌弃你不要你了!”
谢成堂手指倏地缩紧。
赵美心被掐的白眼直翻,使命地抠着谢成堂的手指,不停地捶打谢成堂的手臂,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的时候,谢成堂忽然像丢一个垃圾一般将她扔在了地上。
赵美心抚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心有余悸地瞪着谢成堂。
阳光下的谢成堂眼神狠厉,唇角噙着一丝邪肆的笑,居高零下地看着她。
相较于十五六岁的时候,他现在皮肤黑了很多,头发剃的只比寸头长一丁点,眼角不知什么时候留了一块细长的疤痕,更是给他原本就十分俊美的面庞增添了几分凶狠与邪气。
一如她记忆中的俊美。
她第一次看到谢成堂时就喜欢上了他,那时候她在迪厅里被小混混欺负,是他出现救了她,那时候她就像着了魔一般喜欢着他。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笑的,带着几分不羁与肆意,仿佛天不怕地不怕,这世间没有能让他谢成堂害怕的人和事情。
但她几乎已经想不起来那种心动的感觉了,她心中充满了郁燥和暴戾之气,让她这几年因为生产而肥胖的脸庞看上去满脸横肉,又凶又横,几乎看不到她少女时期的半点甜美。
即使是少女时期,她也是跋扈凶横的,在学校人人都避着她,稍微得罪她一点,就带着社会上的小混混堵着人将人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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