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微无奈起身,把乔暮阳的手塞回被中,又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口中咕哝道,“奇怪了,你身子一直挺好,怎么就忽然病了呢”
“是你宠过了。”
这心病,便是被她宠出来的啊。
乔暮阳的心思,顾元微自是不知,只当他说的是平日里的衣食住行。
问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我夫郎,我自然是要宠着你的。”
在顾元微那成熟的灵魂来,这位小丈夫实则仍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而已,宠着自然是应当的。
“去吃吧,别饿着。”
乔暮阳说着翻了个身,面朝床内侧而卧。
顾元微蹙眉,总觉得不太对劲,若往日,她说要他陪着吃饭,他说什么都不会推辞的。
兴许,真是病得很难受
脚步声渐远,乔暮阳扯过被子,蒙住头,让自己的世界一片昏天暗地。
他不要宠,他要她的心,她的心
可他要不起,更求不得。
还是让一切回到最初的目的上去吧。
两人在乔府一住便是两日,这期间,乔品言与顾晨竟然毫无踪影,可谓怠慢之至。
直到第二日晚膳,乔氏夫妻才再次出现。
顾元微这才知,临江府的驻防将军蒋忠才在临江府海域歼灭了一支为祸多时的海盗,大胜而归。
乔氏夫妇这两日就是被黄知府夫妇叫去,商量着论功折子与庆功宴的事儿。
也不知这顾晨与黄大人的夫郎怎么商议的,最后这庆功宴居然就摆到了乔府上。
古往今来,筵无好筵这话,放哪儿都是行得通的。
顾元微经历过太多这种官商间的应酬,此时,她还未当起顾家之主,并不想过早得接触这些常年浸淫官场的人,便以乔暮阳身体已好转为由,准备回顾府。
谁知,乔品言却道,蒋大人是听说了她在乔府伴夫回门,要见她,黄大人才最终把庆功宴摆在了乔家。
这真是给他们乔、顾两家天大面子。
这下顾元微倒是纳闷了,她根本对蒋忠才毫无印象,怎么就被人这么惦记上了
席宴摆在隔日晚间。
只在乔府正厅摆了二十席,一客一席,无娇客赴宴。
也就是说,这纯粹就是一场临江府官场大人们与临江豪富之间的小聚之宴。
丝竹弦乐,轻歌曼舞,小倌们衣袂飘香,穿梭在众客席之间,如蝶戏花丛,娇笑连连。
顾元微一如既往地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文弱笑容,心中却是讶然已极。
这些大人们习以为常的神色,便知,这种筵席已成习惯。
这大锦朝的官场,已然腐败至此
顾元微垂眸品酒,这美酒宝珍酿,可是出自顾府酒庄的珍品,也是此宴席上,让顾元微唯一感兴趣的东西。
眼这酒杯就要送到唇边,忽有人撞了下她的手肘,酒洒了半杯,还有几滴溅到了胸前衣襟上。
顾元微蹙着眉头瞥眼望向罪魁祸首,只见一个姿容俏丽的小倌,衣襟半敞,半跪半伏在她的裙摆上,一双水盈盈的美目,害羞带怯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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