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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筠眉眼冷峻,狼尾鲻鱼头,黑发有些长,微卷长过眼线,半遮着眼皮,但仍就挡不住黑曜石般深邃的漆眸,眼尾下压着,看着人多情又清冷,带着股收敛在皮囊里的凶相。
像荒原上成片的荒草,不过这荒草上却覆了皑皑白雪。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盯着,顾长安有种被人掐住脖子摁在水池里喘不上气的错觉。
“我房间在哪儿?”
他开口了,嗓音低沉沙哑,像是烟酒宿醉后曝晒在烈阳下。
“就正对阳台的这间,里面的东西准备的匆忙了些,还缺什么你告诉我就行,我去买。”
顾长安道。
房间她早上就收拾好了,正北向阳,也是最宽敞的一间。
空气中浮动着清浅的柠檬洗衣粉清香,虽然老房子是水泥洋灰地面,却亮堂堂的,被人收拾的纤尘不染。
将肩上的背包一卸,一个漂亮的小型抛物线,砸在抻得平整一丝不茍的床上,把床单砸带出涟漪型的一圈波纹褶皱。
卸完书包,谢筠手臂捞了把桌子上的手机,转身往外走,老房子没装宽带,甚至连台老式座机电脑都没,得去外面找网吧。
刚准备出门,忽地被道轻悦嗓音叫住。
“谢筠。”
女生叫他的名字时,尾音不刻意地拖长,莫名有些软。
“你晚饭还没吃。”
顾长安刚刚去厨房将盛车仔面的袋子放到碗里,袋子上洇开了油,弄到衬衫上,她来不及擦,干净的那只手解开扣子将衣服搭到椅背上就听到了外面的响动,穿着拖着“哒哒哒”
地跑了出来。
谢筠脚步一顿,眯起眼睛来看她。
顾长安里面只穿了件米色吊带,姑娘皮肤雪白细腻到晃眼,脖颈纤细,似乎他单掌就能攫住,吊带带子细细伶仃地挂在肩膀上,更衬得少女后背纤细削薄,柔软的凹槽条纹布料宽松,刚好覆住少女饱满的胸脯,像是沉甸甸又水润的白色雪梨果肉。
她右手食指上还沾了红油,俏生生翘立着,就匆忙跑出来拦他。
看着毫无攻击力的样子。
谢筠舌尖顶了下上颚,眼尾下压着戾气横生的漆眸甚至没把她放眼里,视线一扫,看到放在玄关的大门钥匙。
顾长安视线跟着他动,敏锐地察觉到少年的意图,她离玄关更近,手指指节用力弯曲一下,在少年锐利的目光注视中,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起钥匙,藏背到身后。
谢筠额头青筋一跳,绷紧了腮帮子,他也没反应过来,就在眼皮子底下,有人敢在他面前作这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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