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炎微怔,终于想起军函被扣的事,心中怒火慢慢熄灭,他口气也略显缓和,说:“军函失窃一事,孤会详查。
杨教主也辛苦了,如果边城局势多变,你还是回姑射山去吧。”
杨涟亭回头看了一眼左苍狼,慕容炎的敌意,他不是感觉不到。
他再度叩拜,说:“是。”
说罢起身,终于是出营帐。
慕容炎这时候才坐到左苍狼身边,左苍狼实在是起不来,将头枕在他腿上。
慕容炎轻抚她冰凉光滑的长发。
左苍狼仰起脸看他,问:“杨涟亭在这里,也是关心边关将士,关心陛下胜败基业。
陛下为何如此着恼?”
慕容炎心下一沉,发现自己在意的根本不是杨涟亭在这里。
他所耿耿于怀的,不过是她与杨涟亭的亲密。
这不是一件好事,但他还是说:“你与他虽然交好,男女之防却还是须注意。”
左苍狼愕然,似乎这时候才明白他为何发怒,许久居然笑出声来,说:“主上,你是在吃醋吗?”
慕容炎俯身凝视她,一直到她笑声渐悄,方道:“嗯。”
那神色太过郑重,左苍狼一时无声,慕容炎缓缓亲吻她,冰凉的青丝铺陈于膝,缠绕了他。
等到药性全部过去,左苍狼终于能自由活动了。
她坐起来,慕容炎问:“干什么?”
左苍狼说:“出去巡营。”
慕容炎皱眉,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必须要经常巡营,一方面是安抚军心,其次,如果外邦有奸细混在营中,至少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亲自为她穿衣,说:“我跟你一起去。”
左苍狼嗯了一声,与他一同出去。
以前她治军,慕容炎没有亲眼见过。
但是出营之后,但凡她经过的地方,兵士无不站得笔直,就连伤兵也没有任何颓势。
毕竟是大胜西靖,燕军兵锋正盛,也难怪西靖、孤竹不敢冒然进攻。
左苍狼有时候拍拍他们的肩,寒甲之上全是碎冰。
慕容炎伴着她,走过这冰天雪地、满目黄沙。
寒风割面,刺骨地冷。
她行走在军中,身姿却挺拔如初。
两个人巡完营,她连眉毛上都是寒霜凝结的冰晶。
慕容炎轻轻替她擦拭,那时候她面颊有一种病态的嫣红,目光却坚毅锐利。
他只觉得心里有一根弦,被人轻轻拨动,留下颤音绵绵不绝于耳。
如此又过了十天,左苍狼这才能够下地行走。
军中全是以当初从马邑城掠夺的粮草渡过了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慕容炎送过来的粮草还没怎么动,而西靖先耗不住,大军退回白狼河以西。
孤竹随后也撤回小泉山。
马邑城之危终于解除。
敌军撤走的时候,外面天气奇寒,几乎滴水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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