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几乎以为自己疯了,但转瞬间,他又明白过来,高声宣读册后制命。
文武百官俱都惊住,但转瞬间,又都明白过来,赶紧依制站好。
礼官宣读完制命,掌节官从宝册案上开封节令,册后仪式琐碎繁杂。
然而毕竟王允昭是个妥当之人,准备得颇为细致。
很快一切便又重新井井有条。
慕容炎站在明月台上,与心爱之人并肩。
只是胸口被血沾染的地方,有一点点凉。
他转过头,看见太医已经为左苍狼止了血。
有心要找人将她抬下去,她拒绝了。
太医只能搀着她,一步一步,走下一千多级的玉阶。
紫色的武官朝服上,血迹并不鲜明,如同水痕。
姜碧兰觉得自己在作梦,眼前群臣叩拜,耳畔诸人山呼万岁。
她抬起盈盈双目,最心爱的男人就在身边。
慕容炎握着她一双水葱般细嫩的手,站在祭坛旁向下俯瞰。
飞鸟自云间过,流星一样划过天阙,长长的白玉阶梯下,万众俯首。
“以后,你就是大燕的王后。”
他五指微微紧握,“慕容炎的妻子。”
姜碧兰美目低垂,泪光渐渐充盈双目:“炎哥哥,我不在乎什么大燕的王后。”
她吸吸鼻子,淬玉般的面孔微微一笑,他瞳孔中便胜开了三月春花。
她笑着说:“但我喜欢作慕容炎的妻子。”
两个人对视,此情脉脉。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当天,姜碧兰正式迁居栖凤宫,成为大燕王后。
此时,慕容炎未纳一妻一妾,整个燕王宫没有一个妃嫔。
几时曾有过这种荣耀,大燕帝君,许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是夜,红烛高照。
帝后新婚,龙凤成祥。
姜碧兰在一片喜红中抱着慕容炎的腰,轻声说:“炎哥哥,抱紧我,我好害怕我只是在作梦。”
慕容炎紧紧拥抱她,力道让她有些疼痛。
她含着泪,却微笑着:“炎哥哥,哪怕只是一场梦我也不醒了。
我就这样,醉死在梦里,醉死在你怀中。”
慕容炎眼神却是清明的,鲜艳的红色倒映在他双瞳之间,他笑:“傻话。”
话落之后,又拥她在怀中,“好吧,醉死在我怀中吧。”
在华美锦帷之中,人影成双。
及至半夜,封平和周信回来请罪,就跪在宫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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