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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低头亲她一口:“胡说八道,只要看着你,我就很高兴。”
她叹气,挣扎道:“我又不会跑了。”
江未却将她抱得更紧,念念叨叨:“阿棠,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会梦见你。”
沈淮棠心里一动:“梦见我什么?”
“很多都是生活中的琐事,我们像以前一样,去海边,去山坡上,去看落叶,或者一起窝在栖居里,我画画,你看书。”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渐渐染上潮湿,“梦里我好开心,可是醒来,想起见不到你,又会很难过。”
沈淮棠心道,这人平日里铁打的一般,实在难从他嘴里问出几句真话,今儿难得一病,直接倒回二十岁,才勉强透露三两分失去她后的孤独。
她听着他含糊不清地说话,轻声应着,在昏暗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脖颈。
就这样,他的气息慢慢平稳,再次缓缓睡着。
沈淮棠长时间地凝视他的睡颜,感受他匀长的呼吸,与滚烫的体温。
只是他仍睡得不大安稳,时而皱眉,似在梦魇。
期间他模模糊糊醒来,第一时间就在喃喃喊她的名字:“阿棠,阿棠……”
她握住他的手,回应他的怀抱。
朦胧之中,他看不清她的脸,慌张呢喃:“是你吗……”
“是我。”
她吻他的额头,“不是梦,是我。”
他安心,又沉沉地坠入梦乡。
不想吃药
由于江未突如其来发烧,他们回鹤城的计划只能暂时后延数日。
在酒店,沈淮棠将照顾病患为己任,他竟然感受到她十分罕见的强势与说一不二——药必须按时吃,觉必须按点睡,食物必须清淡健康。
其他的倒没什么,但对吃药一事,江未抵触非常,堪比历劫。
“好苦,能不能不吃?”
他整张脸皱皱巴巴,暗戳戳地将水杯和药丸推远,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他打小儿就身子骨结实抗造,活蹦乱跳鲜少生病,再加上见天瞧着病秧子哥哥吃饭喝水似的吃药,潜意识难免产生抗拒。
前些日子就算被车子撞飞,恢复速度也很快,甚至能够提前出院——很难讲不是为了逃避吃药与治疗。
发烧的第一天,江未热得迷迷糊糊,对沈淮棠的话言听计从,完全不知自己如何将那苦药丸咽下去。
待他清醒些,就不愿再吃了。
“不吃药,病怎么好?”
沈淮棠又将药推回去,还附加两颗水果糖,“你喜欢的桃子味儿,怎么样?”
然而江未显然不愿意再配合,悄咪咪地攒了点力气,就想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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