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桐斜靠在榻上,指间握着一幅才绣了一半的鹅黄色兰草丝帕,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
青黛低头回道:“连夜送走的,去了苏州。
对外只说是暴毙。
不过大家都不信。
余府上下都不敢出门,怕有人骂呢。”
余幼桐笑了笑,眼神却是极冷冽。
早就知道老头子不会舍了他那心尖尖上的二女儿,若非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他定要压下去的。
谁都知道,他眼里头只有从来没有这个嫡亲的女儿,哪怕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抬眼看了看青黛的脸色,眉宇间仿佛笼着淡淡的心事,余幼桐纤长的手指轻叩桌面,挑眉问道:“怎么,觉得我太过了么?”
青黛一愣,忙道:“怎么会,比起二夫人和二小姐所做的来,小姐已是慈悲心肠了。”
若非她棋行先手,如今身败名裂的只怕是她了。
想想这么多年那两个女人对她和母亲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再想象如今府里的混乱,余幼桐心中总算是解了一口气。
原本还想着再添上一把火,也就作罢了。
只是余家那老头子,决不能让他讨了好去。
“罢了,没了余家二小姐这身皮,料她也再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她顿了顿,垂下眼帘,又问道:“嘱咐你去清河报信的人可有消息了?”
青黛嘴角微勾,面带讥笑,“却是来得快,足足有十来个人,听说走水路过来的,小半个月就到了。
在府里大闹了一场,老爷原本请了柳大人过府,结果柳大人托辞未到场,舅老爷和带来的下人们就把夫人明面上的陪嫁都收了回去。
老爷气得当场晕倒了。”
余幼桐冷笑,“原本就不是他的,收回去也是情理之中。
他算什么东西,还想霸占我母亲的财物。
清河崔氏可不都是我母亲那般温柔好说话的。”
青黛自点头不语,眼中眸光微闪,但很快又沉下去,低声道:“那位高公子那日亲自跳河救人不说,事后还向柳大人递了书信的,奴婢看来,他似是……”
她犹豫了一下,仿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余幼桐眉头微皱,抬头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青黛咬唇道:“奴婢觉得高公子出身世家,又有才华,相貌也是极俊朗的。
更重要的是,他对小姐用情极深,为何小姐不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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