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腾一怔,随即恼到:“胡说什么,谁要把你卖出去?”
“因为我生了小少爷,卖了去说起来难听,不如病死之类的干净?”
这次送她去庄子上,对外的说法可不就是去病养么。
程向腾皱眉看她,怎么忽然又说起这些来?
然后他忽然明白过来,她是对庄子上的生活感到不安哪,便道:“熙哥儿是熙哥儿,你是你。
可是,我怎么舍得把妩儿卖了去,嗯?你放心,庄子上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你受苦的……”
安抚了一番,临了还不忘瞪眼恐吓,“若不乖乖的,爷就真把你远远卖走。”
而武梁想的却是:所以只是舍不得而不是卖不得么?
能卖就是能放对吧?
那么如果时机成熟,讨要放奴书也是可行的了?
怪只怪这该死的地方,对逃奴定罪太狠了些,而对户籍管理太严了些。
正瞎寻思着,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原来府里的管事儿早已侯在这里,此时过来说东西已经置办齐了。
于是她们又多了一辆马车,上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各色物品。
原来程向腾还替她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武梁目露感激看着他,凑过去讨好地蹭蹭。
程向腾斜眼瞧她,道:“看看,花了爷多少银子钱哪,十两八两的卖了去岂不亏大了?”
武梁:“那攥你手里岂不更是血本无归?”
程向腾笑起来,“你知道就好。
以后多让爷开心些,才能值回票价。”
…
马车正要再动起来,武梁忽然看到一位白衣男士从旁边一家店里出来。
他宽袍缓带作男士打扮,身量高挑,衣袂飘飘,看起来着实风姿不凡。
只头上戴着阔大的斗笠,上而四围白纱垂曳,影影绰绰看不清脸。
武梁默默感慨:得长多漂亮一张脸才配得上这身段哪,不会是看脸让人想撤退那种吧?
正猜测着,就见那人在朔风中袍袖翻涌,一步一鼓浪的走了过来,竟真真是只让人想到一个烂俗的词“飘飘欲仙”
。
那人就象踩水踏云般随意闲适,又好像好处着力般随时可以乘风归去。
那人走近,忽然掀开了斗笠纱幕,露出那张雌雄难辩的脸来。
这张脸!
武梁瞬间知道他是谁了,美人儿师弟柳水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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