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浅色窗帘,她看到那名叫做皮埃尔的黑人看护,皮埃尔对面是修建得十分整齐的灌木丛,一个男人站在灌木丛旁边。
在她掀开窗帘时,站在灌木丛旁边的男人移动脚步往着皮埃尔的方向,隐隐约约的争执声穿过围墙。
眯起眼睛看着,几分钟争执之后,男人又被皮埃尔勒令往灌木丛站。
短暂发呆之后,林馥蓁找出连嘉澍的一件衬衫。
衬衫的衣摆盖过热裤,嗯,看起来就像只穿了条衬衫似的。
慢条斯理地,打开酒瓶瓶盖,连杯子也懒得找了,就直接仰起头,由于酒喝得太急导致于部分酒落在她衬衫衣领上了。
真糟糕,这可是某大牌设计师特意为小法兰西亲自设计的衬衫,从布料到款式全世界唯有这件。
对着镜子扬眉,待会这件衬衫肯定臭味熏天,光是酒味还是不够的,加上烟味就更完美了,于是林馥蓁找来了烟,三支烟一起点上。
第一口烟只把她呛得咳嗽连连,忍住那股辛辣,三支烟抽完林馥蓁把电话打到管家房里。
从门口到她指定的地方得花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再加上五分钟干等时间,她有十五分钟刻意利用,林馥蓁坐到化妆镜前。
十五分钟后,镜子里的她看着很像整天沉溺于夜生活的人,凌晨一身酒气回家,匆匆洗完澡妆也懒得卸了,直接把自己丢到床上去,呼呼大睡时又被人强行叫醒去见某个倒胃口的人。
是的,是倒胃口的人。
那总是让她觉得倒胃口的人她都想不起来有多少年没见了,就像那个她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口中说得那样“你爸爸身材有点发福了。”
那人没夸张。
曾经,白色衬衫,一丝不苟的发型,目光灼灼,往台上一站,外交部发言人的形象被诠释得淋漓尽致,“那是我爸爸。”
无比自豪着。
幼年,很多次站在电视机前,抬头,昂望,那颗小小的心灵也和眼睛一样,在仰望着。
时光荏苒。
现如今,那站在她面前的中年男人和她在路上遇见的中年男人没什么两样,眉目间尽显柴米油盐所赋予的平淡。
平淡的眉目在看看到她时敛起。
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由于力道有点大,假睫毛都掉落了一半,粘了几次都粘不回去,干脆,把整个假睫毛都扯落了下来。
肩膀斜靠在门槛处,冷冷说着:“你吵到我睡觉了。”
中年男人看着她,最终别开眼睛,蠕动着嘴唇:“阿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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