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言月再醒来时,她惊慌地看了眼客厅的钟,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她刚居然在许映白家睡着了?!
谈珊琳去世之后,言月睡眠就变得非常不好,睡着后,一点动弹都足以让她立马惊醒,而现在,她居然在许映白家无知无觉地睡了两个多小时?
她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毛毯,言月掀开毛毯,脑子完全是空的。
客厅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柔和。
她试着挪了挪腿,腿似乎已经恢复了,方才蹲在外面又哭又吐,衣服已经不能看了,因为羞耻,她耳后烧得通红,言月从小有些洁癖,对自己形象很在意,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许映白还在吗?言月摸索着去找自己的手机,不料,手触到柔软的织物。
言月拿起一看,是一套干净的衣物,散发着淡淡的洗涤剂的香。
书房的门也在这时被推开。
“你女朋友的衣服……我穿没关系吗?”
她低垂着眼,哑着嗓子问他。
他打开了大灯,说,“是刚叫人送来的新衣服,已经清洗过了。”
许映白方才似乎也已经沐浴过了,换了身衣服。
他站在她身边,恰到好处地给她递来一杯水,泛着淡淡的柠檬香,她从小喜欢喝柠檬味的饮料,至今其实也没有改变。
言月脑子轰轰的,这一杯凑巧的柠檬水,却让她鼻子忍不住又发涩,和秦闻渡在一起这几年,他喜欢喝没有任何味道的水或者酒,家里也只有这样的水,没有人在意她这一点小小的癖好。
她没有喝那杯水,只是又开始默默流眼泪,手放在衣服扣子上,麻木地要解开衣服换下。
——被许映白的手止住了,男人指尖冰凉凉的温度顺着肌肤传来。
那双漂亮的手,安静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她领口下方,露出的雪白肌肤上,正露了一连串深深浅浅的吻痕,是秦闻渡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言月猛地把衣领往上一拉,因为难堪而红透了耳根。
许映白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他不说话时,神情里,那股清澈又冰冷的气质便尤为明显,自上而下的俯瞰。
离她那么远,又遥不可及。
可是,下一刻,他已经在她面前半蹲下,给她一颗颗系上扣子,遮住了那一切。
少年时代,许映白是一等一的的好学生,给她系扣子时,和十几岁时教她解题似乎也一样。
认真,心无旁骛,没有任何邪念。
言月耳后再度烧起,为了自己的龌龊而羞耻。
把这些俗人的念头加诸在他身上,原本就是不合理的。
可是,他动作很慢,偶尔的肌肤相触,他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好闻味道,都让她分外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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