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忘记了挣扎,一动不动的任他的舌在我唇上游移。
我曲起的双臂窝在胸前,被两具胸膛挤压得生疼。
当他的舌终于撬开我的牙齿,钻入我的口中游弋时,我一下抽出双臂,搭上他的肩头,紧紧揽住他的颈项。
他的舌带有淡淡的薄荷味,是绿沙龙。
我们的胸膛紧贴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加速的心跳和血液的流速。
我的意识迷失了,只听到竖琴的双滑音闪闪烁烁,犹如石床上晶莹的水波,在微风吹拂下撩起一个个闪光的涟漪……
他把我向下压,我缓缓地向后倒,仰躺在地板上,金色的阳光如碎屑般压在我的身下。
他俯在我身上继续吻我,舌滑腻得像蛇一般在我嘴里游走、吸吮。
我的手臂在他的颈后交叠,胸中憋闷得几近窒息时,他终于放开了我。
我大口呼气,双手仍抱着他的颈项不放。
想维持这样,想以这种无间的距离靠近他。
他让我感到我不再是一个人。
他喘息着吻我的颈和耳垂,扯掉我的毛衣丢向一边。
他试图解开我的衣扣,却手指颤抖怎么也解不开。
我的衣襟被他用力撕扯开,扣子在地板上弹跳四散,胸膛暴露在阳光下。
他怔怔地望着我,眼神有些迷惘。
“你这个水妖。”
他轻叹一声,低头吻上我的前胸。
弦乐组轻柔的衬托混和着他雨点般落下的吻如水般淹没了我,我放弃一切地下沉……
木管组辅以切分的三连音和弦突然增强,他仿佛被震到般猛然抬头,眼中掠过一丝嗜血般的凶狠。
他扣住我的腰,有些怨恨地说:“妈的,你这个滑溜的水妖!”
我不及回嘴,发出一声堪称凄厉的痛呼,身后突出其来的剧痛几乎使我昏厥。
之后,我喊出了一句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放开我!
我要回家!”
这是我幼时在北京口腔医院常对牙医喊的话,此时却因为痛极而脱口而出,浑然忘了身在何处。
大部分时间冷清到只有我一个人的空房间,却是我在疼痛时第一时间想要逃往的地方。
他困惑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痛得十指掐进他的双肩,认命地想,我喜欢他的吻,喜欢毫无阻碍地贴近他的脸膛,这疼痛就当作是代价吧!
滚烫的液体倾入我的体内时,我已痛得几近虚脱,耳边的乐曲声也变得若有若无。
旋律似乎又回复到第一部分轻柔的主题,音量逐渐减轻,乐曲变得极慢极轻,仿佛是牧神逐渐模糊的意识和消逝在稀薄空气中的梦……
齐歌俯在我身上喘息着,慢慢起身,跪坐在我的两腿之间,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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