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桌边另外三人全都变了脸色。
林翡去捂他的嘴,皱着眉似是发怒,小声说道:“浑说什么?”
李擎张开十指,在面前飞快地摆着,神色惊恐地看着对面的林翡和阿鹤:“这,这,这可不能乱
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阿鹭你别恼我……”
阿鹤却只拿眼去看晏如陶,果然见他失魂落魄地在瞧阿姊。
“阿姊不就是武艺超群、高挑洒脱的女郎吗?”
阿鹤躲开阿姊的手,故作懵然不知,还疑惑地去问晏如陶,“晏郎君,你说是不是?”
“是,不过……也不止你阿姊一人武艺超群、高挑洒脱,阿岭说的未必就是你阿姊。
但若论武艺,自然是你阿姊最厉害……只是,只是阿岭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阿鹤,休得无礼!”
林翡是真的恼了,哪有置客人于尴尬之地的道理?她奇怪的是阿弟心思沉稳,平常只听少说,不知今日为何如此多言,为免惹出口舌,只好摆出做阿姊的威严。
却不想晏如陶也急了:“阿鹭别恼他,不过是孩子心性说玩笑话,本来咱们也是在拿阿岭打趣,别吓着阿鹤了。”
他极有做“外人”
的自觉,毕竟深知阿鹭对这对龙凤的疼爱,不愿她一时着恼叫阿鹤心中生怨,却不想无心插柳,阿鹤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
李擎也忙说:“正是,正是,阿鹤童言无忌,我哪有胆子拿你寻开心……”
他还站起来绕过桌子,将阿鹤拉到了自己身边坐,又冲阿鹭拱拱手,“表妹关心我的婚事,我先在此谢过。
若有心替我做媒,那自是感激不尽。”
林翡见他对自己无意,又对成婚一事并不排斥,缓缓点头,心里有了数。
本
来也没想对阿鹤发脾气,于是冲他挑挑眉:“坐回来罢,碗还在这呢,快些吃完了去书院。”
晏如陶食之无味,喝了几口粥,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阿娘昨夜的话:
“阿适,你可知道你名字的含义?你生作我的儿子,尽是陶欣惬适的日子。
你阿舅我阿兄是皇帝,无论今后是谁登位,我都是他的姑母,咱们娘俩照样安安稳稳。”
“你可有想过,为何我之前愿给林济琅递梯子,之后又不肯收他的登门帖?东宫空悬,阿兄康健,世家和寒门还没到争破头的地步呢——林家必是要押一位皇子的。
押中便罢了,若是没押中,你却早早选了林济琅的女儿,新帝容得下林济琅吗?他若遭难,你我要袖手吗?反正那林翡的刚烈性子必然不会。
到时我们母子该如何自处?你们夫妻又该如何相对?”
“对林家,弱势之时伸只手的情谊我给过,那是看在你阿舅的面子上。
世家和寒门,我谁都不会站。
林家的女儿,我也不会为你求娶。
你不必急着争辩,我不会阻你,毕竟十有八九林翡也不知你心意。
你勉强她,可比勉强我难。”
他看着她登上马车的身影,心中咀嚼着“勉强”
二字……阿鹭,我不愿勉强你,可总该要勉力一试,让你看见我。
第三十九章时乖运拙
(三十九)时乖运拙
正式同辛院长申请退学后,林翡来到了练武场。
今日结业,凌赫果然在。
李擎等人领受鱼符后,凌赫转身,她远远缀在他身后,直到僻静无人处才快步赶上去,叫住了他:“凌总教头,汀鹭有公事请教,不知眼下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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