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吓疯了,往外逃跑,被他踹翻在地,也直接戳断了脖颈。
最后剩下了康知县夫妇,他先去卧房,结果正丫鬟跟大太太在说话,他同样将人杀了,这才来到书房。
俞星臣听到这里,格外留心。
段宽道:“我看见了康知县,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就直接冲上去怒骂他……毕竟是他逼得我如此,他见我满身是血十分惊慌,知道我杀了他全家后,他叫嚷着要跟我拼命。
可最终敌不过我,反而被我割伤了手,我心里恨极了他,那时候鬼迷心窍了,又想做下了这样的滔天血案,只怕逃不过死罪,不如就……于是我就把他拉起来,用他伤了的手指在墙上写下那一首诗,心想着要是、要是被人发现,自然会吓一跳,猜测他为何写字之类,到时候流言四起,我就能浑水摸鱼,脱罪也说不定。”
虽说稍显牵强,但不管怎么样,周高南是满意的。
一来段宽所说的,跟案发的现场、路径之类都对的上,虽然有些细节不算详细,但也说的过去。
二来,他解释墙壁上血字的说法,跟周旅帅猜测过的不谋而合。
他不禁看向俞星臣。
俞大人面无表情。
这让周高南不由地皱了皱眉,感觉这位钦差大人必又要鸡蛋里挑骨头。
果然,俞星臣道:“你从哪里知道那首诗?”
段宽仿佛听见了陌生的声音,微微抬头,神情惊慌而茫然。
周高南喝道:“问你话!”
段宽才又忙道:“那首诗,我原先跟父亲去县衙,曾听康知县念过,他极为喜欢的,我自然也记得。”
周高南看俞星臣:“俞大人还有什么不解之处?”
俞星臣道:“如果是记得,倒也说得过去,但……你说你是先杀了康大人,后握着他的手所写对么?”
“是。”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做到你的字迹跟康大人的字迹如出一辙的。”
段宽肩头一缩。
周高南欲言又止。
俞星臣脸色冷峻:“当然,字迹相似不是难事,比如我就能模仿康昙的字,所以,假如你现在能够当场写出跟那墙壁上有七八分相似的字,我便相信你所说。”
段宽垂着头,一声不响。
俞星臣道:“来人,拿纸笔给他!”
周高南本是能制止的,但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位俞大人,可他提出的这个,倒也不算是挑刺,还是有些道理的。
纸笔给放在了段宽跟前,他提了笔,抖了一会儿,突然把笔放下:“我想错了,我是先逼着他写了字,又动手杀的!”
周高南猛然一震:“混账!”
这么快翻供,显然有异。
俞星臣淡淡哼了声。
段宽道:“大人,我确实是先逼他写了字才行凶的。”
周高南喃喃咒骂着了声:“闭嘴,你要是开始的时候就这么说,兴许本帅还能信你!
如今你出尔反尔……你这该死的囚徒,是在故意戏耍本帅么!”
段宽道:“草民不敢!
我已经承认了人是我杀的,还能如何?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有些事儿记不清楚了也是有的,何必逼我?”
俞星臣起身,向着周高南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
周高南瞥他一眼,招了人来,如此这般吩咐。
顷刻,一名差役捧着样东西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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