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冠军参军、辅国将军。
高祖刘裕北伐,以毛德祖为王镇恶龙骧司马,加建武将军。
毛德祖为镇恶前锋,斩贼宁朔将军赵玄石于柏谷,破弘农太守尹雅于梨城又破贼大帅姚难于泾水,斩其镇北将军姚强。
镇恶克立大功,盖德祖之力也。
王镇恶因何而死?他抢了京口派的灭秦之功!
他抢了能够铭刻在关中石碑上为整个汉人光辉而荣耀的收复故土之举。
而毛德祖,也因其是王镇恶的人,永远被所有有京口底色的檀道济们所憎恶。
他的兄长因何而死?他们左右了先帝登位的胜负,抢了关陇世族在整个政变中的话语权。
他们是军功系出身,有着比关陇世族更加雄厚的底蕴。
他们支持过凉王。
因此他们注定为关陇世族所憎恶,甚至为先帝所憎恶。
他的兄长们与毛德祖一样,一辈子被当做棋子,但也是一辈子没有走错过一步的棋子。
跟随过谁,有时真的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他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服从军令,为国杀敌,仅此而已。
他们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国家。
只是毛德祖被京口和门阀抛弃了,吴家被关陇与皇帝们抛弃了。
他更明白,所有的一切今日即将重演。
国难当头,百姓倒悬,数十万人的生死皆在一线。
有人站在断壁残垣上为国家慷慨赴死,但也有人在金谷园内、在乌衣巷中、在高高明堂之上、在暗暗一隅之间,慨叹终于恶气已出。
国事,皆非当下要务。
大义,无非口诵之言。
谱牒履历,决以金阙囚阶。
权力钱帛,为之倾生付死。
这是毛德祖的真相,亦是他吴玥今日的真相。
陆微行至吴玥身旁,尽量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苏瀛观望不前,援军杳无踪影,城里只剩下不到五百人。
大江横通西东,荆州也好、扬州也罢,再算上皇帝的军队,这些援军与我们连一江之隔都算不上。
十二万大军,三位主将,百余名将,可是人都在哪里?”
陆微的目光黯了黯,“荆南五万之众,围攻湓口、鄱阳,弹尽粮绝,苏瀛仍在石城,就是想要造成只能救一处的局面给皇帝看。
皇帝呢,兵临襄阳,必要取那灭楚之功。
将军应当明白,援军是不会到的。”
吴玥没有看他,只应了一声;“我明白。”
“那将军为什么不撤退?能调动的一万余人打到五百人,江豫两州将士已经尽力了。
我等一起突围,谁又能责怪将军?”
陆微的手忽然捏住了吴玥的手臂,咬牙低声质问,“其实,这也是个绝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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