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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诀执起刀叉,一边不慌不忙地切牛排,一边说:“母亲在法国长大,法语是她的第二母语。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是用法语给我讲故事。
因此,我接触法语比英语还早一些。”
“这样啊……真好。”
许轻的语气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
并非嫉妒,仅仅只是单纯的羡慕。
言诀在那样优渥富足的家庭环境中长大,从小就生活在隆盛的爱意中,他矜持有度,克己复礼,处处透着矜贵与从容。
言诀的幸福,不是她这样自小就尝尽人情冷暖的人可以想象得来的。
并且因为那样高不可攀的生活离自己太遥远了,因此许轻只会把它当做梦幻的童话,根本不会去肖想,妒忌就更无从谈起。
言诀自然注意到了女孩失落的神情,哪怕她极力想要去掩饰,言诀也能准确地戳中她柔软但同时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内心。
言诀放下叉子,问她:“想学?我教你。”
许轻摇头,“我恐怕……学不会。”
“学不会不是你的问题,该是我这个当老师的问题。”
“……我的朋友阮允,就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个女孩子,你肯定有印象。
她二外就是法语,最开始是奔着法语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语言她才去学的,结果每次上完法语课她都要在宿舍哭天抢地。
法语应该很难懂吧,不然阮允也不至于那样子,她本身很厉害的。”
“术业有专攻罢了,我也只是得益于母亲的教学才熟能生巧,你想学我随时都可以教你。”
许轻弯了弯眼睛。
某种意义上来说言诀还真有一副老师风范。
不由得许轻又想起当初和阮允立下的豪言壮语:「我导师要长这样我门门课满分好吧!
」
“言老师。”
许轻端起手边的红酒杯,叫他。
第30章Chapter30
“以后可能还有很多事情都要拜托你指导我,所以能请你赏脸和我干一杯吗?”
许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冲言诀笑得狡黠又明媚。
她此刻像一只试探性伸出爪子的小狐貍,企图把自己的野心写在脸上,殊不知在身经百战的猎人眼中,小狐貍不过是只稚嫩的小崽子。
言诀同样端起酒杯,和眼前的女孩说:“无论什么时候,乐意至极。”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许轻和言诀相处的这段时间,她总能从言诀再平常不过的语气中独处点不一样的气息。
而正是这些与众不同的信号,让许轻萌生了或许她在言诀那儿真的和旁人不同的感受。
如果有一天她当真对言诀有了别的心思,那一定是言诀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先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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