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克己复礼的执念被酒意冲破,暴露出藏在仪表堂堂皮肉下的卑劣心思。
或许,他早就想这般做了。
不止是吻她潋滟的杏眼,还有……
刘胤的唇移开,怀中阖眼的少女桃腮妩媚,泪花早被吻干,一只纤白温软的手虚虚环着他,哼哼唧唧的听不着在说什么。
那唇,应是比脸颊还要软。
刘胤敛走她唇角的发丝,永宁鸦睫轻颤,恍惚中睁开眼睛,蒙了水雾的眼眸里映着男人的身影。
她笑起来,梨涡浅浅。
刘胤这才注意到落到足边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是栀子花。
谁送的?姓陆,还是姓裴?
又或是她要送给旁人的?
一股莫名的怒意升起,刘胤看着她,嗓音低沉且冷,“告诉哥哥,为何要与他饮酒?就这般开心?”
“不生气了,永宁要永远跟着哥哥。
都是永宁的错,不该送那个东西给哥哥,害哥哥出征受伤,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要好,哥哥原谅永宁吧。”
永宁没有意识,答非所问,只知对他笑,像儿时那样与他贴近。
近在咫尺的距离因她这一贴,更近了,怦然跳动的心脏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然而,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少女呼吸绵长,倚着他的臂弯,在他怀中睡着了。
刘胤呼吸沉沉,横在眼前的玉颈如凝脂雪露,他眼眸暗下,藏了汹意。
若是在上面留下痕迹,到了第二日她瞧见便能想起今次的投怀送抱。
暧昧的痕迹,又一次将纯洁无瑕的白纸染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刘胤闭上眼睛,用了莫大的意力,才将涌起的欲念压下。
他睁眼时,眼底一片澄明,无波无澜。
刘胤两指捻起赤色系带,将那小衣胡乱系了个结。
弄得乱七八糟的衣襟,他顺手理了理。
他还是窥见了一角,是花卉。
她最喜欢的纯白栀子花。
她何尝不是他亲手养大的栀子花?
旁人休得指染。
*
大长公主府。
浴室水雾朦胧,轻纱薄缦间掩映着婀娜身姿。
浴池洒满了玫瑰花瓣,元姝掬水,看浴水从指尖滴落,于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
稳健的脚步声打破静谧,纱幔间映出一道颀长的身影,逐渐靠近浴池。
男人在元姝身后停下,敛走她背后打湿的长发,如雪般的背映入眼帘。
他从池边拿起金簪,将她沾湿的长发绾起,“殿下,车辙坏时,天子突然出现,带走了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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