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舞雩很想知道,他在敬佩什么。
天气确有即将放晴的迹象,当冀临霄和夏舞雩离开刑部时,已能看到天边纯净的蓝色,空气也清新了些许。
两人是步行去集市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很多。
冀临霄说,他们对钱大人的判决已由刑部呈递英宗,多半是要斩首示众,没收家产。
至于若情,害人有罪,举报有功,判处牢狱十年。
想着若情,夏舞雩心里不痛快,同时也盘算着软红阁没了若情,经营收入定要大幅度下滑,得赶紧培养个新的头牌出来。
这事她得找时间去和老鸨说,不能让冀府的这个外链金库歇菜。
倒是两人聊了许久,冀临霄都没提这些日子夏舞雩心病的事。
这些日子他寸步不离,她也住在书房,和冀临霄同吃同睡,亲密的好似恩爱夫妻似的。
冀临霄对她极其认真,这些天她不曾再像从前雷电来临时那般痛苦无助。
她心里是感动的,却也明白冀临霄定是满肚子疑问。
只是,他一直不曾问她缘由,直到现在都没有。
夏舞雩想,他大概是怕她回忆起过去,又会悲痛,他说过不会伤害她。
走到集市,人格外的多。
多日阴雨憋坏了帝京百姓,周遭小摊贩也抓紧时间把好东西都呈出来。
夏舞雩挑了支金镶翠挑簪,比划了番。
冀临霄拿过,给她插.在发上,细细看着,还换了好几个角度。
他摇摇头,拿下簪子,说:“不适合你。”
夏舞雩道:“那大人挑一个吧,我喜欢大人挑的。”
冀临霄一怔,也不知那“喜欢”
二字是有意还是无意,红了耳根。
和一群小姑娘一起挤摊子,也是难为冀临霄了。
夏舞雩在后面看着他峨冠博带,在一群花花绿绿的小姑娘中分外显眼。
他挑了半晌,挑出个烟紫鎏金步摇,给夏舞雩戴上。
“这个适合你。”
他管摊贩借了面镜子。
夏舞雩往镜子里一瞅,不得不腹诽,冀大人还是挺有眼光的。
烟紫高贵,鎏金艳丽,更衬得她冷艳无双,肤白胜雪。
她笑道:“多谢大人破费。”
冀临霄皱眉,“都说了看中什么就买,我们是夫妻,你也不要再客气。”
“知道了,我听大人的。”
有冀临霄慷慨付账,夏舞雩也就买起来了,左右这些东西不贵。
两个人从首饰摊看到水粉摊子,从水粉摊子看到字画摊子。
夏舞雩随手翻看些文人墨宝时,冀临霄随口说:“咏清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东西。”
“看出来了。”
楼咏清那扇面上题着的《山居秋暝》,一看字迹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楼咏清成天带着那扇子,似是恨不得扇子能长他身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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