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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斐晟嗤笑:“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闻言,俞翊航心底一抽。
他看着对方坐到沙发上,慵懒的姿态仿佛一个看客在欣赏自己的卑微。
这时,段斐晟拿着遥控器,摁下按钮。
墙上的电视立刻播放出一段监控画面。
俞翊航闻声望去,瞳孔一缩。
记忆中那个温柔慈爱的俞母正躺在病床上,面色青灰,瘦若枯骨。
也只有心电仪中起伏的线条证明她还活着。
俞翊航恍惚的意识瞬时清醒:“妈!”
他强提起力气,无措地朝电视爬去。
可就在他想伸手触碰时,一切随着黑屏消失不见。
俞翊航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掌控一切的人。
下一瞬,他几乎用尽所有勇气上前去抢遥控器。
段斐晟目光一沉,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开。
“嘭”
的一声,后脑勺的碰撞让俞翊航头晕目眩。
他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心底涌上一股悲凉。
段斐晟低睨的视线如同俯视脚边的蝼蚁,一寸寸地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
然而俞翊航现在只想去见见俞母。
他怕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俞翊航深吸了口气,微颤着伸出手抓住段斐晟的裤脚:“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妈……”
段斐晟俯下身,狠狠捏住他的下巴:“这就受不了了?”
锋利的视线如刀捅进俞翊航的心口,痛得他眼眶酸涩。
隐忍多时的泪水淌过苍白的脸,却让段斐晟眸底掠过丝烦厌。
他松开手,声音凌冽:“别着急,眼泪留着以后赎罪的时候哭。”
说完,段斐晟转身离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俞翊航颓然倒地,呼吸似乎也一起都被带走了般难受起来。
赎罪……
他唯一的罪,就是遇见了段斐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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