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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他说。
秦越很淡地点了下头:“嗯。”
渡轮即将起航,船上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拿着喇叭在催尚未登船的游客,唐靖愉也等得心急,又过来拉林钦舟,后者没防备,趔趄着朝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在石墩子上。
轮椅中的那人很明显地变了脸色,又赶在林钦舟看过来时收回去,垂眸盯着盖在膝盖上的那块蓝底白云的绒毯。
绒毯已经很旧了,很多地方掉绒严重,颜色也被洗得很淡,林钦舟之前没多想,这会儿却福至心灵:“这块绒毯,是你那个朋友送你的吗?”
秦越承认得很快:“是。”
一块绒毯都一直留在身边,可真够长情的。
林钦舟心里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大踏步往登船口走去。
唐靖愉被两人之间这奇怪的气氛弄得一头雾水,但船马上就要开了,他也只好收起好奇心,匆匆和秦越道了别,就追上去:“欸,林,你等等我——”
“林。”
秦越反复咀嚼着这个字,半晌哂笑一声,“听起来可真亲近。”
渡轮渐渐远航,林钦舟站在甲板上,看着岸边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逐渐变成了小小的一个点,却始终没有离开。
“你刚刚抽什么疯呢,和秦老板说那些干什么,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媳妇逼问自家相公呢。
就那什么,”
唐靖愉掐着嗓子,怪腔怪调说,“相公,你是单送我一个呢,还是也送别的姐姐妹妹?”
“那年杏花微雨,你说你在渡口送我,或许我就不该信你,其实你也送千千万万个别的妹妹……”
他翘着兰花指,以手掩面,做了个泣不成声的样子,“终究……是我错付了,嘤嘤嘤……”
林钦舟看傻子一样看他:“你是不是有病?”
“啊呀我还不是想让你高兴些,”
唐靖愉终于恢复正常,搂着好友肩膀说,“你看你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的,是不是离开这里觉得舍不得了?”
林钦舟张了张嘴,闷声承认:“嗯。”
“也是,毕竟是小时候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容易触景生情,现在离开难免舍不得,不过没关系,等明年暑假,我再陪你过来。
说真的,除了天气难搞一些,这里还真挺好的,人美景也美,等我老了说不定可以搬过来养老。”
岸上的人影已经完全看不见,林钦舟闭了闭眼,强迫自己转身。
“嗯。”
当晚七点多,两人风尘仆仆抵达丽城,入住在古城区的某家客栈。
他们在当地也待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逛了最著名的几个景点,也感受了很有特色的酒吧文化,林钦舟还被好几个人搭过讪,请过酒,其中甚至有两个男人。
唐靖愉又酸又好笑,说他是男女通吃。
倒是林钦舟本人很无奈,也和无情,不管男男女女,到了他面前只有被毫不留情拒绝的份。
离开丽城的前一晚,两人泡在酒吧里,台上驻唱边弹吉他边唱着一首好听的民谣,林钦舟刚拒绝掉一个要请他喝酒的男人,兴致缺缺地转着手里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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