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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远处的小乌猛地一记回旋,瞬间冲了回来。
它倒悬在吊床下,用两只脚爪勾住拉绳,又抽又拽地表达抗议。
乔伊亚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长翼鸟不光会飞,也会游水。
小乌要是飞累了,可以落在海里漂一会儿。
如果运气够好,遇见鱼群,说不准还能抽空吃顿饭呢。”
小乌得到肯定,欣悦地啼叫了一声,左脚激动地往外抽,谁知和拉绳死死绞到了一起。
剧烈挣扎半天后,它挣脱未果,筋疲力尽地耷拉在吊床底下,开始尴尬地装死。
乔伊亚看向普兰,不解地问:“这都是以前你告诉我的啊,怎么你自己反而不记得了?”
普兰心虚地移开目光,避之不谈,生硬地换了个话题:“那……维多利亚大陆不一定有风铃花吧?要是我们不当心走散了,我该怎么找你呢?”
乔伊亚索性从吊床上坐了起来。
他担忧地问:“普兰,你到底怎么了?”
即便是乔伊亚这样粗神经的人,也发现普兰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自从过完十一岁生日,普兰对维多利亚大陆的热忱就消减了大半,还常常冒出来许多稀奇古怪的顾忌。
他们现在仍然会一起计划,一起讨论,但乔伊亚感觉得到,普兰的笑容是伪装的——浮于唇形,却不入眼。
乔伊亚是多么害怕啊。
他怕他亲爱的普兰也像米勒祭司一样,被腐旧的法典侵蚀了灵魂,迷失在宏大的女神崇拜里,变成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没什么,只是有点害怕。”
普兰不敢面对乔伊亚。
他低着头,小声说:“乔伊,我们乖乖留在村子里不好吗?般萨在海上漂浮了千百年,还没有谁真的走出去过,可大家照样过得很快乐。
这儿多安全啊,维多利亚大陆……谁知道它究竟多危险。”
“哪会这么容易出事?”
乔伊亚笑着道,“别怕,你还有我呢!”
普兰却笑不出来。
他顿了顿,对乔伊亚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传说是传说,现实是现实,真正的维多利亚……或许跟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一点儿也不美好。
“书上说,羊头巫祝屠杀了路经戈扎蓝的狮群,连幼狮也没放过。
这么残暴的部落,我们要是去拜访,真的能活着离开吗?虬龙殿藏在月光的阴影里,只有入口,没有出口。
我们要是进去了,说不定会被永远困在里面。
还有古音之井,每一年,我们听到的那么多声音里,不是都夹杂着可怕的惨叫吗?
“还有你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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