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自己不明所以的哭泣弄得更加焦虑,她坐起身来,按着头,想要看到更多、想起更多,却什么也想不起了。
身旁的邵识钧敏感地起身,打开床头灯,关切地问:“小薇,你怎么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赶忙把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我要的太多了?”
“不是……不是的……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不知道怎么了就……”
“那到底是怎么了?做恶梦了?别害怕,有我在。”
“邵识钧,我看到了……”
她低声叙述着她刚刚看到的模糊景象,哼唱着那首钢琴曲的旋律,
邵识钧深吸了一口气,那旋律他怎么会不熟悉呢?《魔王》,那是盛海薇在一段时期里常常会哼唱、常常会弹奏的曲子。
“邵识钧,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有个闸门被开启了。
有些东西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但却不清晰。
我想我知道看到的是谁,但我又不知道。
这很矛盾不是么?自从和你来到这里,我过得很快乐,但你不是。
你用你的包容和保护来捍卫着我的快乐,但你却在担忧很多事情。
我害怕,我害怕我自己就是你的担忧。
我的过去……就是你的担忧。
你说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意味着很多,可是你知道么?你对我来说也意味着很多……很多很多……”
端起她哭泣的面颊,他沉郁的声音仿佛暗夜中的风,“小薇,看着我,你仔细听我说,我要你快乐。
只要你快乐,我也会同你一起,我不在乎付出任何代价。
你没有给我带来任何负担,你也不是我的担忧。
你是我的一切。”
眼角的泪流的更加恣意,她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他伸出长指拭她的泪,继续说道:“你看到的人就是你的养父母。
他们确实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之前,我一直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甚至还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记起来这些才好。
但我明白,记忆就像四肢、皮肤一样都根植与你这个人,即使有外力要将他们剥离开去,但总有一天你他们也会自己回来的。
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却没有告诉你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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