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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诸并无任何恼意,语气仍旧温和:“不要紧。”
看她圆眼瞪着自己,笑了笑,“清儿开心就好。”
本来就没指望她能学到什么,跟着玩玩闹闹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林清弦傻笑起来:“好!”
(一个傻子???)
又折磨了几天,终于等来了休息日,林清弦一大早就开始赖床。
也没有睡着,就是在床上躺着伸懒腰,舒服得很,恨不得跟床长在一起。
薛绣走了进来,随即香气扑鼻。
林清弦忙坐起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娘,早!”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
薛绣拧拧她的脸,倒也没有下狠手,“清儿不是一直惦记着阿辙哥哥吗?这眼看阿辙哥哥家的船都到码头了,清儿不去接人吗?”
林清弦早就竖起了耳朵,听她说完,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紧紧抱住薛绣:“当然去,现在就去!”
开心成这样?!
薛绣笑着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面上责备,口气却带着无奈的纵容:“那还不快起来收拾收拾?你打算就这样子去吗?”
林清弦亲了自家娘一口,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出了门。
立在门外的树荫里,想了一下,她又返了回去,小橘却已经利索地把她想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是梨膏糖。
她能最直接表达自己意思的方式,就是这个。
这些天,林清弦每个晚上都有和小橘一起回忆过去的事情。
主仆二人一问一答,默契十足,因此她也知道了些今生与前世的差别。
卫辙他,听不见,说不了话。
最初知道的时候,林清弦整个人都呆住了,难以接受。
她没有办法去想象那个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少年将军今生竟困在了那样的世界里,整整一生将不得脱离。
为什么会这样?
她也有反复思索,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强行改变了他的生命进程,才导致他如此凄惨。
那她一定要负责。
不就是聋哑,他是阿辙啊,不打紧。
但回忆里的部分显示,他并不是一个闭锁阴沉的扭曲性格,而是像林间落下的一丝树影,给偶尔飞来的鸟雀朋友搭起阴凉,听他们聊天,自己独享安宁。
即便处在那样寂寞的环境里,他也生长得极好。
林清弦在路上奔跑,鞋子都跑丢了一只。
小橘在后面捡她的鞋子。
路上的行人纷纷投以注目礼:“这是谁家的疯丫头?”
而她只想尽快去见他。
一路跑到码头。
太阳光在水面荡漾着,晃晃悠悠,被一艘驶来的大船切割,当船静下来,随即轻轻合拢,光芒潋滟。
林清弦正欲上前,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来:“清儿,莫急,先把鞋穿上!”
是爹,手里拎着一只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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