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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上,放空许久。
江墨给他打了四五个电话才接通。
一开始,江墨还打趣道:“怎么不回来了?去鹤城才几天,就乐不思蜀了?”
江未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故事太长,也太让人疲惫,沉默之中,江墨注意到弟弟的不对劲:“怎么了?难道她已经结婚了?那要不你再等等,他们未必不会离……”
“没有结婚。”
江未弯弯唇角,打断江墨的发散思维——怎么就想那儿去了。
他将前因后果解释一遍,江墨这才知晓曾经那些不对劲的地方竟是如此这般。
这情况着实不常见,连江墨也难以评价,只能轻叹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江未盯着天花板低声说:“哥,我想到鹤城来,在她在的城市。”
原想着说服哥哥需要费一番精力,未想到江墨竟一口答应:“好,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把江家的事业版图扩展到鹤城,专门跟那什么余谨做对家。”
他平静地说,“无论如何,你只要记住,哥哥永远给你兜底。”
江未轻声应道:“谢谢哥。”
犹豫片刻,江墨还是决定多嘴提醒一句:“她现在根本不记得你,你就少在旁边转悠,太过火了,真的像个变态,别到时候要我去警局捞你。”
江未无声地笑笑,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声音亦有些哽咽:“知道了,我不会再这样了,慢慢来吧,反正……”
反正,都已经过去四年了。
他不介意继续等待。
只要她回心转意。
有家的流浪狗
山洞外的雨渐渐变小,时不时飘过风浪的海面也重新归于平静。
时隔数年,沈淮棠终于了解事情始末。
江未与她重逢初始,态度谨慎,满口瞎话,其实细究,全都属实,只不过他将时间人物事件全都打乱重排,制造一场又一场的烟雾弹。
而在此之前,除去以公司名义买下沈淮棠小说的游戏版权——当年他可是第一读者,看的还是初稿连载版——他恪守礼仪,没有再打扰过她的生活,甚至一步也未曾踏入过栖居店里。
沈淮棠知晓江未必是委屈,握住他的手,仔细而温柔地摸着他的骨节与每一寸肌肤。
这缓慢的安抚让他的情绪安定下来。
此时,江未忽然说:“对不起。”
沈淮棠知道他的意思,没有回应,只是捏了捏他的手指。
她一时感慨,往事不可追,所幸他们阴差阳错又重逢。
以往的她像一颗彗星,一猛子就往江未身上扎,就算短暂地离开,重来一次,仍然逃不开他的引力。
不过,沈淮棠自听闻江未与余谨在栖居门外打了一架,颇觉奇异,默不作声瞥了江未好几眼,心下嘀咕这倒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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