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手指了指屋里:“就在桌上,俺们这村小,没得现成的松香卖,俺去山坡上的松树上现寻了些新鲜的,也不知管不管用。”
英姑听他说完,道了一声谢,顾不得再与两人寒暄,拉了萦素赶紧进了屋子。
这一家农户着实有些穷苦,泥巴垒成的屋子竟是连个门都没有,只在门洞上挂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布帘权当门用。
因是白天,屋子里舍不得点蜡,依旧是黑漆漆的。
两人进去后待了片刻才逐渐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
借着屋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英姑见那三条腿的桌上摆了一个布满豁口的破碗,里面盛了小半碗水状的东西。
她端起碗闻了一下,一股混合了浓烈松香味道的酒味扑鼻而来,便知这就是了。
她端了碗,拉着萦素出了屋,两人在天井中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英姑从怀中掏出一块棉纱,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她用布沾了那液体,给萦素轻轻擦拭额头上那片污迹。
那染料染的久了,却不容易清洗下来,只是每擦一遭,萦素额头上胎记的颜色便浅一些。
那老两口原本不知英姑要这药酒做什么用,如今好奇的走近来看。
两人驻足看了一会,越看越是惊讶,少女额头上那原本好大一片的胎记,经过那药酒的擦拭,竟然逐渐变淡变小,最后竟是完全的褪去了。
“没想到这药这么神奇,连胎记都能去。”
老妇人不明所以,在旁啧啧称赞。
如今萦素额头上那颜料的颜色被洗去之后,整张脸显得白皙稚嫩,便如刚剥壳的鸡蛋一般的白嫩光滑。
那老妇人活到这个岁数,从没见过如此标致的女孩,一时看的竟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了。
英姑仔细端详了一下萦素的额头,虽然离近了细看之下之前染色的那片肌肤颜色与其他部位的肤色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不过不靠近仔细看便察觉不出来。
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她一直担心那染料带的时间长了,万一去除不掉,萦素一个女孩家,带着那一片胎记过一辈子,可如何是好,如今见总算是擦掉了,这才放下心来。
她定了定神,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币递给那老头,口中谢道:“多些老爹费心了,只是此事还请勿向他人透露。”
那老头自打出生至今,还从没见过金子,忙摆着双手道:“也不是值钱的物件,不值当这些。”
英姑见他推辞,便将那金币交在老妇人手中,再次嘱咐两人切莫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
这才去拿了盆去井里汲了水,将萦素脸上残存的药酒擦掉。
趁着老两口去准备饭,英姑带了萦素进屋,慢慢与她说起这几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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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日英姑抱着萦素坠下山去,眼见山坡上有一棵从石缝中长出来的树杈,英姑借着那树杈的缓冲,将下降的度以及力道尽量的减缓,到了快落地时,她又尽力将萦素向上抛起,以便将萦素会受到的伤害减至最低,但那一抛之下,她受了力道的反作用重重的摔在地上,登时晕了过去。
等到她悠悠转醒,遍寻四周却寻不到萦素的踪迹。
按说两人坠下的位置大致相同,离得应不会太远才对,如今寻不到萦素,无非也就那几种可能,要么她是被敌军捉去,要么是被野兽叼走,再者就是被人救了去。
英姑心中只暗暗祈祷但愿是最后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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