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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瞭。
」陳述句裡沒有多餘的情感,一位衣著樸素的女人走出來,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反而更顯一種氣質,就好像屋裡屏風上繡著的雀,多年來仍舊斑斕,隻是夾層簡單的在歲月裡發黴。
陸江北微微低頭,簡單應瞭一聲:「是。
回來看看。
」
陸母的目光並不多在他身上流連,而是看向院子裡的花草,「那些花都快敗瞭,你父親這兩天去釣魚臺瞭,還沒回來。
」
「我一會兒讓人換些新花過來。
」陸江北頓瞭頓,又道:「這是我上次讓人搬來的花?」
陸母此刻才顯出些慈母的樣子,話語也有瞭些溫度:「是瞭,我偶爾去澆澆水,隻是總養不好,花還是死瞭。
」
「花開花落自有時,既敗瞭,換新的就是。
」陸江北坐下,把文件放到一邊。
「剛剛阿姨過來做過早飯瞭,你來的早,正好,一起吃吧。
」陸母拍瞭拍手,眨眼的功夫,桌上就擺好瞭碗筷。
飯也很簡單,就是白粥和鹹菜,還有幾個剝好的茶葉蛋。
陸江北吃瞭一口粥,不同於普通的白粥,這是用百合山藥相佐與米煮在一起,最後去百合磨山藥為泥融入湯水,看起來就和普通的白粥一樣瞭,但味道卻是天壤之別。
陸母看著他,忽然道:「你瘦瞭。
」
陸江北淡淡回道:「最近忙的緣故。
」
「是嗎?我怎麼覺得是有心事。
」雖然這些年母子感情一般,但到底是她最瞭解他。
「沒有。
我很好,您不用擔心。
」
「那個鄧小姐,你要是不喜歡,我前幾天去喝茶,李阿姨傢的女孩子也...」
陸江北打斷她的話:「不用瞭,這些事順其自然就好。
」他的心開始因為曾經的事而煩躁不安。
陸母的指尖輕輕劃過白瓷勺的柄,「我和你父親都希望你過的好,父母對孩子都是一片苦心。
隻是偶爾我們可能會操之過急。
」
呵,陸江北心中冷笑一聲,隻是表面上仍然是和煦的微笑:「是,我明白。
」
陸母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欣慰,「江北,你能這樣想,我們很高興。
幾年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你做瞭很多錯事,我們都沒有幹涉,隻是參天的樹木生長久瞭,有些枝葉總要修正,你不要怪我們。
」陸母的語氣快瞭幾分,隻是臉上仍是淡淡的,多年的生活早已磨去瞭她的喜怒哀樂。
陸江北看著她模糊的臉,記不清她上一次開懷大笑是什麼時候,記不清她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甚至連她的名字也很久沒被人提起過瞭,她是他的母親,是父親的妻子,是姥爺的女兒,卻唯獨不是李蓮清,哦對,她原來叫這個名字,陸江北忽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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