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和我一屋住,钱程帮我介绍的医生,守不住。
但我也掩饰,除了他们再没别人知道了,很拼命地掩饰着。
“别那么做,我如果不是困城自守,也不会闹到用那种畸形方式想求解脱。”
她仿佛说别人的事,用轻如薄云的语气提起自己的过往,说罢一笑,“算了,过去了嘛。”
“嗯,现在不是挺好?还能开解我呢。”
我真觉得欧娜变了,笑容多了,不是那种强做的欢笑,区别打眼儿一瞧便知。
“对啊,死亡能教会人很多事,但我不鼓励你尝试,那种感觉就像考试完了才知道答案。”
她神秘地眨眨眼,“罗医生说的。”
我一惊,弄断了塑料小叉子。
“他什么时候说的?”
欧娜少见地把油滑那一面表现出来:“说了没多久。”
我没用啊群哥,我没用,大活人在旁边,愣是没看住。
我送她到大厦门口,抓紧最后一刻为黑群争取机会:“心理医生本身都有病,你看张国荣演的那个……”
“张国荣死了,他戏里的角色最终正常了。”
“你是不是觉得看心理医生时髦啊?你说你们在一起都聊什么呀,他成天在医院耗着,满嘴都是生命本质人生价值观取向什么什么的,听多了不崩溃啊?”
“可是他说的有道理啊,你这是冲着钱程的份儿上人没跟你要钱,多少人花钱去听呢。
怎么也得一小时100块钱吧?跟他约会聊天,一个小时相当于赚100块钱。”
我真是,孤陋寡闻,原来这也能算做赚钱:“他长得多吓人,自己都说那张脸影响生意。”
其实黑群也不见得好看到哪去。
欧抿掩嘴笑:“你甚是不懂得通变,常言道: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见男儿丑?”
步下台阶转身看我,“干嘛一劲儿说他坏话?”
“是实话。”
我无力地解释。
某方面来讲,黑群确实处于下风,他与季风讨论的那些C语言BASIC的长篇大论,欧娜不会感兴趣。
她还是容易受一些学者气息的吸引,哪怕是伪学者,只要头头是道地摆出大道理,兼能背出整首满江红或是琵琶行之类,都能让中文之花青睐相对。
好比说尹红一,好比说我的心理医生,眼前的娄保安的比黑群有胜算。
满江红不敢说,明月几时有娄保安肯定会背。
有一次在歌厅唱完了,出来还哼哼,没有字幕,词儿也都对了。
甄亮的商务车里,娄律师手肘搭在车窗上扯着魅惑人的笑,卖什么帅啊?欧娜管你叫怪物呢。
怪物尤不知,很热忱地向赐他绰号的人打招呼:“最近自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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