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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怎么要爱上他!
“傻~”
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大颗大颗地滋润着我绞在一起的手指。
从她出事到醒来到出院,开始时只顾着担心,等看她开始强颜欢笑,我每天压着心疼,压着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的抱歉,就是不敢当着她的面儿哭出来。
直到她自己肯认错,积蓄了多日的复杂情绪才一簇地爆开,身后是咕嘟嘟的蒸气,心里是大团的郁结。
洗头的小工过来看时间,一见到我的脸惊慌地问:“是不是太热了?”
“没有没有。”
我挥挥手,她看看一边的欧娜,识相地走开。
“乖了,别哭~公共场合收敛点儿,等会儿季风来了让他抱你哭。”
她递过来一张面巾纸,“不然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这正牌老婆来找我这勾引人家老公的狐狸精谈判呢。”
“胡说八道。”
我把纸巾揉成一团打她,“我是正室我凭什么哭啊!”
“是吗?”
泪势顿止,我小心翼翼地问:“你见过他老婆?”
她点头:“只见过一次。”
但相信她应该是见过欧娜很多次了,见了面只有欧娜单方面的在打量她,是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女人,三十过半了还能有一副天真的脸,楚楚可怜的模样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他们确是因爱结合的婚姻,她是韩国公民,嫁到中国来,爱人也是她身边唯一的亲人,他照顾她疼爱她,是她的全部。
他们没有孩子,她还暗自窃喜过,以为可以独享丈夫的爱,可是这份独享却被一个小她十余岁的女人打破。
当身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来见欧娜,只有一句话:求你把他还给我。
跟所有发现老公有外遇的女人一样,她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另一个女人。
实际我以前也认为这种错误应该怪第三者,天下男人那么多你干嘛非要别人的?可当我站在第三者这方阵营时,才知道,那么多男人,她却只爱上别人的那个。
什么事情换了角度看都会不同的,钢蹦还有正反面呢。
我记得刚刚得知尹红一是有妇之夫时问过欧娜,是否做好没名没份跟着他的准备,她说:只知有君,不知有身。
令我顿时觉得这世上就我最薄幸,爱一个人到这程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造物主并没有把一切权力下放,它手中还掌握着人的一半命运,并时常用这决定性的那一半开玩笑,戏弄着因得到了另一半而沾沾自喜的痴男旷女。
是以有情没缘,是以有缘没份,是以没缘没份却挂在心里,是以明明知错,骚动却不可抵御,逃不掉,又争取不到,随波逐流是心态还是无奈?是谁说的,当人们选择了鱼肉的美味,也就选择了鱼刺的纠缠,天底下没有只赚不赔的买卖。
欧娜懂这最基础的经济学理论吗?
她眼中露出茫然之色:“可是她为什么要哭呢?哭得我烦死了,”
茫然掺杂了鄙夷,她对那些眼泪是厌恶的,“但还是有犯罪感。”
我告诉她:“你受儒家思想控制太久。”
“我自问付出的不比她少,但是我并没想破坏她的幸福。
我没强求一个名份,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占尽优势,亏的是我,可是她却跑来跟哭了。”
这番掷气的话用冷静口吻说出,全不像一个为此曾自杀入院的人。
我默默摇头:“现在知道亏了?”
“我知道了。”
知道了还爱不爱他了?我不敢问,莫名地,感觉这个答案不会是我乐于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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