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仁义边喝茶水,边看曹静远被鞭打,听到他哭叫的声音还有些不满,居然能撑这么久,果然贱骨头就是耐打。
就是不知道能忍几时。
曹静远疼得面容煞白,额头全是冷汗,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温热的液体正在涌出,脑袋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回响:好冷啊。
他下意识地开口:“别打了,饶命啊。”
听到曹静远的求饶声,马仁义满意地站起身来,用鞭子挑起了他的脸,“怎么样?年轻人,想起来了吗?”
果然,贱骨头再硬,也有软的那一天。
不过还是软的还不够快,看来他下次得重新换个鞭子了。
听说用马尿泡过的鞭子坚韧异常,抽到人身上还能带下来一块皮,下次得试试看。
停止鞭打后,曹静远才稍微回过了一点神,脑子也开始思考,“大人,我真没有做恶事啊大人。”
他真的没有杀人,他怎么会杀人呢?
马仁义时常挂在嘴角的笑容收了回去,朝身后的官差吩咐道:“继续。”
械刑、镣刑、棍刑、拶刑、夹棍刑,他有的是招儿。
又是十几声鞭声响起,可曹静远的哭喊声却越来越微弱了。
直到曹静远的声音彻底消失,官差才开口道:“大人,打昏过去了。”
张大奎把拳头捏地咔咔作响,恨不得立马冲过去给马仁义一拳。
裴离拦住了张大奎,冷冷道:“大人,审案审案,这还没怎么审呢,就把人打成这样了,大人审案是不是太有魄力了?”
想屈打成招?阳城县的县令都是这么审案的?还是所有地方上的官员都是这么审案的?
等他回京后,定要上奏彻查。
马仁义转过身来,看了裴离几人好几眼才想起来,他们就是当初在城隍庙抓曹静远和沈佩兰时看到的一群人。
“是你们啊,别急,待会儿就到你们了。
他昏过去怎么了?真是一帮刁民恶徒,也敢开口跟本大人说话。”
随后又吩咐道:“找盆凉水过来,我看看他到底支撑到什么时候,等会儿再接着打。”
沈佩兰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只手狠狠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一只手伸到牢门外,可是连曹静远的半片衣角都摸不到。
“别打了,别打了,陈恩的死跟静远没有关系,那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别打他了,我招,我全都招供。”
计谋得逞的马仁义笑得甚是随意,“怎么,他不肯说你倒是想说了?”
沈佩兰现在满脑子就是被打昏过去的曹静远,只要是能救他,别说是认罪了,哪怕是要她的命都可以。
“我求你,我求你放过他吧,我说,我把实情全都告诉你。”
马仁义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是在求我放了他啊?”
“好,这么说你愿意跟我说实话,不会骗我了?”
沈佩兰忙不迭地摇头,“不会,我不会。”
她不敢,静远的命在他的手上。
马仁义现在很满意,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好,那我问你,陈恩死的时候,当时你在场吗?”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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