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离闻言,伸手就朝酱从文袭去,酱从文吓了一跳,赶紧抬手去挡,猝不及防之下,被裴离抓住了左手。
酱从文扯了好几次,都没能将手抽出来,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铁桶箍住了似的,“你们果然是想屈打成招。”
沈初微微一笑,“那怎么会呢?我们是为你解答疑惑。”
“你刚刚下意识地伸手去挡,用的是左手,你是个左撇子吧?经我们查证,杀害蔡掌柜的凶手也是个左撇子。”
蔡掌柜脸上的手印是左手,正常人想要制住别人,自然会用自己惯用的那只手,所有凶手定然是个左撇子。
酱从文觉得这件事不好瞒,他们随便找一个人就能打听到,便只能如实说了,“我是左撇子那又怎么样?这就能证明我杀害了我姐夫吗?你们大理寺办案也太草率了吧?”
“当然不止这些,你再看看你的指甲。”
酱从文顺着沈初的视线看过去,自己中指和食指的指甲里居然全是血丝,“这……这是……”
沈初走过去,将蔡掌柜的右脸朝向众人,“这是你掐住蔡掌柜的时候,用力太过,抓伤了他的脸。”
蔡掌柜的脸上赫然有两道伤口,说是伤口,但其实更像是指甲嵌进去的样子,虽然不大,却很深。
沈初看酱从文眼珠转个不停,就知道他又开始想方设法地编造,他想编,但她实在是懒得听了,一下子按死这个装x怪得了。
“如果你还是不信,那你再看看你的手臂,上面应该有蔡掌柜留下的抓痕。”
裴离配合地拉开了酱从文的衣袖,小臂上果然有五道伤痕,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留下伤痕之人此刻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沈初这时也将蔡掌柜的右手竖了起来,众人也看清了蔡掌柜的指甲里嵌着的皮肉。
因为被酒泡过的缘故,血丝被酒泡开,独独留下了泛白的皮肉,让人看着直想皱眉。
她一开始以为蔡掌柜指甲里留下的皮肉是他自己的,毕竟酒精过敏后,皮肤瘙痒异常,抓破自己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从酱从文来到后堂之后,他总是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左手臂,还不时地皱着眉。
再加上裴离刚刚试探他时,他抬起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
这让沈初怀疑,酱从文的左手臂一定是受了伤,再联想到蔡掌柜的指甲,一切昭然若揭。
沈初直勾勾地盯着酱从文,“现在你可以说说为什么要杀了蔡掌柜了吧?”
酱从文也不瞒了,还准备冲过来狠狠踹蔡掌柜的尸体几脚,还好被裴离制住了,“因为他死有余辜!
他那么有钱,分我一点怎么了?怎么了!”
“他沾不了酒,每次酿酒时,都是我给他尝酒,那些名满京城的酒哪一种没有我的功劳?他最后居然用几百两就打了我,他不该死,谁该死?”
刚收到弟弟被带进后堂的消息的蔡夫人,听到这些话,不由地愣在了原地,而后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你……你居然杀了你的姐夫?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是你的姐夫啊!”
酱从文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理直气壮地看着崩溃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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