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白云观肯定藏着什么秘密,等到了第三日的晚上,他一听到声音就出门了,然后悄悄地趴到了隔壁屋子的窗户前,屋子里富丽堂皇,烛火通明,跟白日里脏乱不堪的模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正当他还在疑惑时,又看到了个蒙着脸的大汉正用鞭子抽打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倒在地上不断喊叫着,大汉却越抽越兴奋,最后还用刀捅死了奄奄一息的她,狰狞的模样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老道士捂着嘴没敢出声,先不说他已经来不及救下小姑娘了,要是被现了,最后恐怕连个替她报官的人都没有,所以他只能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沈初看着老道士一副丧气的模样,问道:“你没报成官?”
她认为老道士做的对,保全别人的前提是保全自己。
老道士把这几日的所见所闻都快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呼吸也随之凝重了几分。
“我一开始确实准备下山报官的,不过我想去之前再确认一下,没想到等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房间里又变成了满是灰尘的模样,别说尸体了,压根就不像有人进去的样子。”
他准备下山去报官之前,去小姑娘身上拿件信物来做个凭证,不然他怕自己空口无凭,衙门里的人不信他。
可是当他推开隔壁房门的时候,屋子里的布局摆设居然跟他昨日夜里看到的没有半分相像,而是恢复成了第二天白日里看到的模样。
老道士并不是个正儿八经的修道之人,他信道教的风水算命,却不信其中的神鬼祭祀,所以他从不认为那几日所见是见了鬼了,一定是有人在作祟。
张大奎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小姑娘的尸体消失了?”
老道士脸上的神色复杂,“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就因为无凭无据,府衙里的官差不会接受他的一面之词,他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前几日相识的沈初几人身上。
裴离望着城外的方向,正色道:“看来这白云观是要去探一探了。”
老道士在走前,突然想起了沈初他们当时调查的案子,“你们在馄饨摊说的那宗案子结束了吗?”
沈初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算吧。”
雍王被软禁在雍王府了,终身不得出,也算是有了个结果,即使不尽人意。
……
白云观在一座山上,因其得名为白云山,这白云山的高度实在是不低,沈初足足爬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白云观的观门。
她气喘吁吁地看着面不红心不跳的老道士,“你当时说自己饿得虚脱,才上山求收留的?居然真的有人信?”
老道士漫不经心道:“信不信重要吗?”
香客动动嘴皮子就能慷他人之慨,全了那一颗所谓的善心,白云观的人只需要举手之劳,就能引得众香客的争相夸赞,他也能吃饱喝足,简直三全齐美。
老道士带着沈初几人去见了白云观的观主,玉玄子道长。
玉玄子看起来四十余岁,身姿挺拔,宛如青松傲立于山,一身青色的道袍随风飘扬,髯须飘逸,眉宇间透露出凡脱俗的宁静与深邃。
沈初到时,玉玄子正盘腿坐在一棵粗壮的冬青树下煮茶,茶香荡漾在空气中,清幽淡雅,令人仿佛置身于茶园之中,一切尘俗皆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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