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梦却不答反问,“你因何来此可谓求佛”
耀酌再次摇头,“弟子不知。”
若梦喟叹了一声道:“菩提骨不过只是一块骨,与三千万物本无不同,它不该左右你的选择,也不能左右。”
耀酌仰头问:“弟子不明白,世人皆竭力放大自身优势来选择所修之路,无极门也是先以资质为准来选择弟子,为何禅师认为我不适合习佛”
若梦道:“那是无极门的标准,并非是老衲的标准,世人若对一物太过执着而生了痴念,便成枷锁,便易酿错。
放下菩提骨放下无极门,你才能找到最适合你自己的道。”
“没有菩提骨亦可成佛,拥有菩提骨亦可能成不了佛,入了无极门未必是仙,不入无极门未必就不能是仙。”
耀酌垂头怏怏道:“我也这样觉得,可很多人不这样觉得,我未曾想修佛,也没有想过来这里。”
“你们耀府的弟子果真都有趣。”
耀酌没听清,抬头茫然,“”
“你若想习,老衲自当尽力教你。”
若梦的声音逐渐变轻,直至消失,周围的陈设再次破碎汇聚,变了模样。
耀酌依旧盘坐在蒲团上,只是眼前的金佛变成了一位正在讲经传道的白衣袈裟老僧,周围还有其他弟子与他一样合掌闭目静听,敲击木鱼和低吟的梵音,在殿内缓缓流淌。
许是若梦的话起了作用,又许是耀酌压根没有努力修习留在无极门的雄心壮志,也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他实在无法心安理得用谢玦的菩提骨修炼,不论是修佛还是修习其他,他盼望着无极门的考核早日结束,甚至计划着能再次换回身体。
每七日的擂台比试总是如期举行,他看着身边一个一个熟悉的面孔离开,直至剩下最后二十三个人。
在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谢玦的耐力与强大的意念感,震惊了所有人,夜夜的淬体对他而言每次都是涅槃新生,本该在最初就会离开的人,每一场比试看似都是毫无悬念必输的局,却都被他一次一次地反胜留了下来。
资质不如人他便认真对待每一次淬体,改变资质,以前任何术法都没有学过,他便比更多人刻苦从头开始一步一步学。
擂台之上,谢玦又一次被对手击着半跪在了地上,唇角鲜血如柱,他似不知疼痛般,满不在乎地擦了一把,提剑又迎了上去,刀光剑影,兵器相撞,术法相击,谢玦似乎把每一次的比试都当成了殊死搏斗,执着到近乎偏执疯魔。
耀酌侧过了眸,不太敢看擂台上那般惨烈的场景。
杜康按剑站在擂台下,道:“如果每次都要靠拼死才能获胜,真的没有比的必要,也没有赢的意思,这里不管怎么说也是正道仙门,不是魔界的幻花谷。”
谢玦似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个字,猛然抬手握剑将对手捅了个对穿,他摇摇晃晃地抽出滴血的剑刃站起来,白衣破烂浸血,眼底乌青,形似罗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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