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舍那事,是我冒犯在先,不该那般对待你。
早前我便说过,这种事需得你情我愿,不可强施淫威,可我却一时忘形,险些伤害了你。
还望你不计前嫌,莫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以后只当个朋友交往,如何?”
“……”
“清河这是不信本王?”
苏晏心想,你还有信用可言吗?早就down破最低点了。
嘴里懒懒答:“王爷既然这么说了,下官也只能接受。
道歉不必再提,日后莫要再调戏下官便是。”
豫王笑道:“如何才算调戏?找你下盘棋,喝个酒,同去走马观花,不算调戏吧?”
屋角衣柜里隐隐几声咯吱轻响,像有人磨牙。
“是谁!”
豫王当即转头,腰身陡然挺直,衣衫下浑身肌肉绷紧,放在桌面的手攥成凤眼拳,好似一柄随时要震缨而起的长枪。
苏晏看不见他陡然转为犀利的目光,只担心小太子要发难,忙掩饰道:“又在咬木料了。
这小南院别的都好,就是常无人住,老鼠多。
回头我拿竹竿敲一敲就跑了,不碍事。”
豫王狐疑地看了两眼衣柜,目光从衣柜又移至床前地板上皱巴巴的内侍纱帽,不动声色说道:“凶手尚未擒获,你自己多小心。
皇兄那般深谋之人,这一点竟也疏忽了,没给你安排个得力的侍卫暗中保护。”
苏晏听他言辞中关心之意颇为真挚,面上方才微微有了笑影,“无妨,我自会小心。
再说,凶手未必就在这七人之间。”
“怎么说?清河可是发现了什么?”
“奉安侯尚且不论,他独居洪庆殿,我还未见着。
另外六人,状元郎疏枝大叶,有魏晋遗风,不似阴谋之人。
探花郎飘逸出尘,诸般俗务皆不上心,又有些人际交往障碍……呃,是趋避生人,下官实在难以想象他对叶郎中下毒手时的情景。
贾御史言语刻薄,曾上折弹劾过东宫与我。
刘少詹事的亲儿子本要升任户部郎中,却被叶郎中顶了差事。
这两人互相指责对方有杀人动机,可我看他们心思流于外表,也不像是城府深沉的人物。
倘若真是凶手,何以当众喧哗,自引注目?
还有两位官员,脸生得很,我还叫不出名字。”
豫王提醒他:“是主掌外宾之事的鸿胪寺左右少卿,从五品。”
苏晏点头,接着道:“这两人互相交好,凑做一处嘀嘀咕咕,我听是在发牢骚,抱怨奉安侯霸占新殿,又抱怨小南院伙食潦草,居室简陋,鸡零狗碎跟市井妇人似的。
总之,不是大俗,就是大伪。”
豫王挑眉:“你的意思是,这两人也许真就是这么不知所谓,也许是故意装得不知所谓?”
“不好说,可他二人似乎并无作案动机。
这些情况,我也是在晚膳期间,初初有所接触,其他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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