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自海上归来,伴随着他的是横扫一切的怒潮。
七海在沸腾,仿佛疯了一样地扑想云荒,想将那片黑暗动荡的大陆彻底地清洗一空。
滚滚怒潮化成了巨大的猛兽,从各个方向卷上陆地,毫不留情地横扫着一切。
黑暗里沉默的黑衣傀儡师站在怒潮之上,手牵着巨大的海兽,迎风而立。
滔天的洪水里席卷着无数人畜,滚滚而去。
然而这席卷一切的洪水却仿佛是砸碎牢笼的巨锤,所到之出摧枯拉朽。
那些被禁锢了数百年的奴隶们得到了自由,纷纷脱离了桎皓投身水中,在黑则的波涛里自由地上下飞跃,发出了喜极而泣的欢呼。
黑色的潮水已经席卷了大半个云荒,从叶城入海口直冲想镜湖。
镜湖也沸腾了,大营里所有的复国军战士倾巢而出,在洪水席卷而来的瞬间想着南方飞奔而去,准备迎接从远方赶回来的王者。
炎汐和碧从战场上中途折返,带领着战士们想着浪头上迎去,欣喜若狂。
是的海皇归来了!
在十月十五日这一天,他从遥远的七海上归来和所有人一切并肩战斗了!
他们的海皇归来了!
“海皇!
海皇啊!”
黑色的巨浪里,无数鲛人纷纷围绕着浪尖上的王,在水中下跪行礼,热泪纷纷落下,化为明珠坠入漆黑的水底。
在他们身侧,无数的牲畜和浮尸随波逐流。
一道水箭向着潮头激射而去,所到之处黑色的海水纷纷避让,露出了一条通道。
“苏摩!
苏摩!
你疯了么?”
那笙坐在马前,大声叫喊着,看着那个站在浪尖上的黑衣傀儡师,拼命挥舞着手臂,“快停下啊!
让海水退回去,你会让所有人都丧命的!”
所有的鲛人都吃惊地望想那个对海皇不敬的人。
炎汐回过头,看到一匹马沿着辟开的水路飞奔而来,直接奔到了海皇的面前,马悲上驮着两个人:一个是重伤在身的空桑剑圣西京,而另一个,正是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少女。
“那笙!”
他狂喜地转过身。
—放才巨浪席卷而来的刹那,正和镇野军团战斗的他还在担心,生怕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会一个不小被潮水吞噬了。
那笙也看到了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刻扑过去,只是忧心忡忡地勒马对着那个王者叫唤:“苏摩!
听见了没?快停下啊!
你快停下来!
“巨浪高达百尺,苏摩站在上面,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脚下已经成为汪洋大海的云荒大陆—镜湖也已经被染黑了,湖水与七海起了呼应,整个湖面发出了沸腾一样的呼啸声,怒潮一阵接着一阵汹涌而来,扑想湖心的城市!
“你疯了吗?”
那笙急了,“你到底要干吗?”
然而那笙只觉坐骑一轻,身子已经向上升起—西京暗自一抖缰绳,策马沿着一座山麓飞奔而上,站到了和苏摩齐平的,尚未被淹没的山顶。
空桑剑圣没有回答,只是勒马望着不远处的傀儡师,心里陡然升起某种不祥的预感—这样苍白没有生气的面容,空洞默然的态度,竟似跟死人无异。
“苏摩!”
西京捂着胸口的伤,低声到,“适可而止吧!”
浪尖上的黑衣傀儡师没有回答,他脸色苍白如死,眼神直直地看着镜湖中心的那座城市,十指缓缓交错着举起—十根手指上指环熠熠生辉,引线的那端隐隐没入水中,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啸,他身后的黑色水面“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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