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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丹姐姐弯了眉眼:“所以像你们这些懒人都去上课了?”
“怎么可能!
现在不是天气还冷嘛,大件衣服洗起来麻烦,有些女生怕弄脏袖子会戴袖套,宿舍里轮流去上课,排到去上课的女生就左右戴上俩颜色不一样的袖套,你也知道我们思想品德课老师眼睛视力不好的,所以俩不一样颜色的袖子,她就会以为是两个人了,然后摘了袖套还能再举一次,一次性一个人就可以代三个人签到呢!”
晓丹姐姐笑了起来:“这种主意八成是陶陶你想出来的。”
我正要反驳,却见晓丹姐姐眨了眨眼睛:“对了,我听林牧说你在追求一个帅哥?怎么都不和我讲,太不够意思了,快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追求江一原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既然晓丹姐姐都问了,我也只好老老实实说了。
“就是建筑系的高岭之花咯,一直被奉为校园情人的男神级人物。
叫江一原的。”
“江一原啊。”
晓丹姐姐侧了侧头,“听名字有点普通啊,没有小说里的霸气和威武感,你看人家都是叫什么南宫啊慕容啊的,一上来就是,‘他是来自东方最古老的家族的男子’这种出场方式。
陶陶你不是老早就发誓说要找一个名字里透出一股子诗意充满言情小说风味的男人当男友的吗?江一原这个名字可不怎么诗意啊。”
“额,其实江一原这个名字呢,还是挺有来头的。
江一原出生的时候,他家里的公司刚上市,第一个季度财报刚出,净收益正好是亿元美金,所以他爷爷就按照亿元的谐音给他起了名字。”
听完我的解释,晓丹姐姐沉默了,过了半晌,她才道:“你这么一解释,我顿时就觉得一原这个名字真的是很富有诗意,浑身上下充满了要溢出来的男主角光环和气息,一是独一无二的一,原是本原的原,暗示他是独一无二本原的人。
有些人的名字就是这样,初听不觉得惊艳,可细细一品,才感觉出底蕴和低调的奢华来。”
我赶紧掏出手机,那上面的屏保正是江一原的堪称精致的侧脸:“喏,这就是他!”
晓丹姐姐凑过头来看了一眼,最后用一句话总结了她的中心思想:“货正品相佳,追!”
我俩颇为深情地互望了一眼,在眼神交汇里感受到了对彼此的欣赏之情。
之后没讲多久,就有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我俩的悄悄话。
我想是林牧来了。
他推开门,便有门外缝隙中的阳光透过他照射进来,那半缕阳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秀气的嘴唇和挺翘的鼻梁。
林牧是晓丹的初高中同桌。
在晓丹的口中,他是一个数学非常好的男生,她一直以为他会报考数学系或者计算机系的,然而却没想到,林牧竟然报了医学专业,他现在也算是我们T大医学院的一块活招牌,如今他穿着实验室工作服,认真地对着试管检测的一张照片一直被医学院拿来充当招生招牌,那张照片角度选的非常好,林牧盯着试管的眼神认真而笃定,整张照片都有一种肃穆和静谧的神圣感。
也就是这么一张照片,骗得不少女生误以为我校医学院尽出此类才子佳人,于是一厢情愿报了医学院。
临了才发现医学院能看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她们为了这么几个有限的资源,却要本硕连读卖身给医学院7年。
林牧朝着晓丹笑了笑,然后和我打了个招呼:“陶陶你也在啊。”
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让我恍惚觉得仿佛是仲青站在我眼前。
他们两个笑的时候太像了,包括穿白色实验室工作服的样子,都感觉那么像。
一想到这里,我就不免又有些伤感,于是草草和林牧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医院。
回学校后整个下午的课我都上得十分心不在焉,到了晚上,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出了校园。
今天总觉得十分烦闷,想出去透透气,直到我看到周遭熟悉的梧桐树影还有略显荒凉而过分安静的街道时,才有些清醒过来,鬼使神差的,我在这样一个夜晚走到了周榭路。
这条路曾经是我的童年,那时候它是热闹而繁华的,我一直记得弄堂里原本那家冰激凌店,在无数个蝉鸣的夏夜里,我和仲青都会攥着攒了很久才有的零钱跑到那里合买一个冰激凌,然后我俩拿着勺子分食这个冰凉又甜腻的小零食,虽然每次都是我多吃一点。
然而这条路也好,这儿原本的整个社区也好,如今早已经被迁出和改建。
周榭路的东边是依山水而建的别墅,没有一栋是下六千万的,而隔着一条河的西边,却是像我这样平民百姓聚居的社区,六千万是我们一生想也不敢想的数字。
这条路可以说是分割富人区和平民区的三八线。
我和仲青曾经站在河边长久地眺望河对岸的灯火。
现在时光变迁,这条承载了我太多回忆的路终究是要拆了,而我此刻也是一个人站在曾经的河边。
唯一不变的是河对岸那些别墅里通明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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