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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时裴岁聿会跟着戚桉走,不止是因为戚桉是从母亲资助的福利院里出来的小孩,更是因为他身上的韧劲。
和野草一样,生生不息。
他的宝贝到底经历过什么?裴岁聿后知后觉地感到心疼与自责。
可是现在让他心疼的人反倒怜爱起他来了。
戚桉抬起眸看向他,湿漉漉的眼里满是心疼。
裴岁聿笑起来,亲了亲他的嘴唇,说:“我没事。”
又亲亲鼻尖,“你也没事。”
最后轻柔地吻上了他的眼睛,轻声说,“我们都会没事的,亲爱的,漂亮的眼睛要流幸福的泪水。”
就因为这句话,戚桉再次把控不住,眼泪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掉。
“你真的……很讨厌。”
他抽泣着,却笑起来。
最后还是裴岁聿手动帮他止住泪水,说:“本来就宿醉,等会儿头更痛了。”
戚桉瘪瘪嘴,说:“都怪你。”
裴岁聿点头认下:“都怪我。”
戚桉笑起来,又想起来电话里的内容,问:“她是谁啊?还有裴知德……”
裴岁聿表情没什么变化,回答:“我们家最年长的一位阿姨,是我母亲招来照顾我的,母亲去世后,她找来的阿姨全部被辞退了,只有她被裴知德留下来了。”
戚桉点点头,难怪会知道裴岁聿的小名。
裴岁聿继续说,回答第二个问题:“裴知德那边我今天要去一趟,很快回来,不用担心。”
戚桉知道他能处理好,再次点了点头。
正好,他也还有一件未完的事。
前几天,A市的监狱给他打了电话,说李濂光想见见他。
李濂光去年被判了刑,各种罪证被挖掘出来,还卷入了一场命案,证据确凿,要在牢里蹲一辈子了。
戚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
裴岁聿知道他的决定,没有干涉,只是安排小齐接送。
检查证件后,戚桉被带进探访室,李濂光坐在一个窗口前,脸上布满皱纹,整个人十分憔悴。
看见戚桉时,他的眼睛才转动起来,停在男生身上。
戚桉拿起话筒,李濂光开了口,声音嘶哑得不像人能发出的声音:“小七。”
“嗯。”
戚桉应了声。
李濂光眼睛里闪过一丝水光,说:“对不起。”
戚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吭声。
李濂光整理好情绪,这才继续说:“我把你叫来,是因为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戚桉垂下眼,开口:“但是你挑了句最没必要的。”
对不起,轻轻重重三个字,谁都能说,但是曾经那些伤害,又怎么能够弥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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