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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门外走了不远处,只见一落轿辇停在僻静无人处。
这轿辇看着朴素,没有什么雍容华贵的装饰,叫外行人看来再普通不过,可扶渡到底是在宫中伺候了这么多年的,这轿子所用的红木、丝绸皆是一等一的好,哪怕是放在宫里,一些分位低的小主儿还用不上呢。
一个看着面熟的老太监抱着拂尘等在车里,掀帘见了扶渡,动动手指示意领路的小太监脚程快些。
走近了瞧,扶渡这才认出来他是东宫的一个大太监万里。
对方官阶高于自己,扶渡急忙行礼问好:“公公好。”
“你就是扶渡吧?”
万里睥睨着扶渡,在得到扶渡的点头后又说,“上来吧。”
扶渡上了轿,不敢立马坐,跪在万里脚边。
万里摊开手掌朝着扶渡:“来,叫洒家瞧瞧你的信物。”
扶渡从内里掏出玉佩,递到万里手上。
万里仔细瞧了玉佩,脸上里面堆起了谄媚的笑意:“哟,果真是小少爷,当初你在东宫的时候,老奴就觉着您气度非凡,你瞧,我这一双眼睛不会出错的。”
其实扶渡从前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这件事,在宫里早就被当做八卦传了个遍,万里从前也并未当回事。
不过是因为现在才知道原来扶渡跟大将军龚毅还有层关系,这才正眼瞧了扶渡。
但扶渡也只是讪笑,并没有戳穿万里的虚伪。
“公公说笑了。”
扶渡将玉佩收回襟口。
“小少爷您快请坐。”
万里亲自把人扶了起来,叫扶渡坐在自己旁边,“刚刚老奴没见着信物,不敢妄加揣测,这才叫少爷无端跪了老奴一通,少爷莫怪。”
扶渡心里清楚,万里此举并非无意,而是有心敲打自己,好让自己记着,哪怕在宫外有再大的靠山,在宫中也不过是个比他官阶低的小太监,总要被他压一头的。
更何况,从前在东宫,扶渡也没少跪过他。
入宫这么些年,扶渡也已经混得像个人精似的了,就着万里的话说:“哪儿的话,小的得公公抬爱,才有这么个会亲的机会,还要多谢公公才是。
不但是小的,还有小的的家人也得感念公公的恩情。”
万里见扶渡上道,满是横肉的脸上的笑意更甚,脸上肥肉挤出的沟壑中满是欣慰。
既然扶渡这么说了,那一会儿到了将军府,自然少不了万里的好处。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约摸两炷香的时间,行得不急不缓的,却将扶渡急得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为着今日与姐姐姐夫一面,扶渡昨夜里便未眠,满心里的惶恐不安,而今在越临近见面之时,就更放大一分。
无论扶清和龚毅让他做什么,扶渡都是心甘情愿的。
哪怕两人叫他去上刀山下火海,扶渡也愿意立马献出自己的一腔热血。
可他现在是祈元殿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齐临渊作为扶渡的主子,便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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