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他的表情冷酷又平静,传来的声线也是,像薄薄的一层冰含在嘴里,冷而沉:“上车。”
等她走近,他递过去一个崭新的头盔。
夏冉接过,边戴边说:“我们要先去兜风吗?”
靳司让嗯了声,“你要去哪?”
夏冉没有多想,“就先沿着澄阳湖转一圈好了。”
桐楼已经步入秋天,潮湿的风里裹挟着阵阵凉意,夏冉收紧了环在靳司让腰上的手,顺势调戏了他一把,“哥,你这腰是真的细,仔细摸摸,肌肉线条也都清清楚楚。”
车速快,风声在耳边呼啸,加上戴着头盔,她的声音有一半被闷住了,靳司让没听清,只觉得她那不安分的手分外能折腾人。
他惩罚般的给她来了个急转弯,吓得夏冉心脏差点飞出去了,她恶狠狠地冲他喊了声:“变态算你狠!”
这哪是兜风,明明是玩命。
澄阳湖离民政局有段路,去那前,靳司让顺路回了趟公寓,脱下外套,又将纽扣系好,整体形象看上去规整得过分,和两小时前倚靠在摩托车上的仿佛是两个人。
夏冉多欣赏了几眼,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掏出手机拍了一打照片。
今天来登记的人不少,两个人等了差不多一小时才排上,出民政局,连台阶都没走完,夏冉叫了声:“哥。”
“嗯。”
她用分外欠扁的语气说:“我终于能给你一个名分了。”
“……”
“就是这名分有点便宜,听说以前还要九块钱,现在直接免费了。”
她还想说什么,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靳司让直接捂住她的嘴。
她的脸很小,而他的手掌很大,这一捂,直接将她大半张脸全都包住,她用力拍他的手,呜呜咽咽地表示抗议。
他这才面无表情地松开。
夏冉不满地说:“虽然照片已经拍好了,但也不能让你弄花我的妆。”
靳司让扫了眼,“没花。”
夏冉不信,“你眼里的没花,那多半是花得不成样子了。”
靳司让又多看了几眼,大拇指抹了下她嘴角的红晕,“就一点。”
夏冉从包里掏出湿纸巾,替他擦干净手,又拿出随身镜,小心翼翼地抹去残痕,再次开口时换了个话题,“我们一会要去哪?”
“回家。”
这安排普通到了极点,夏冉意兴阑珊地哦了声。
靳司让补充道:“他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
“你说靳叔?”
说完,夏冉忽然意识到别扭,稍顿后,用更加别扭的语调改口道:“爸爸?”
靳司让慢半拍地嗯了声。
在电话里,靳司让转述的口吻平淡,靳泊闻却听得万分激动,心里又一块大石头落地了,然后想起后续婚礼的事,最后说:“如果你们还是不打算办婚礼,那爸爸也只能尊重你们的决定,但婚房、蜜月这两项不能省,至于经济上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缺钱了只管告诉我一声……”
靳司让认真听着,说了声好。
他们在交谈时,夏冉就坐在靳司让身边,靳泊闻说的那些她也全听到了,心里不由涌上一阵暖意。
她笑眼盈盈地说:“爸真好。”
靳司让:“他要是不好,以前你把他上万的领带熨毁后,他就冲你发火了。”
夏冉像被人戳中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表情瞬间僵硬,边挠鼻子边说:“那次只是例外,我也想给他做点事,谁知道那熨斗机这么不听话,功率时大时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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