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确定地向前摸索。
手脚被意识牵动,能够正常运作,心脏跳动得很不规律,但它确实在充满活力地跳动。
夏寒的理智似乎恢复了一点,但脑子仍旧不够用,只是懵懵懂懂地贴着走廊向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见了一束微弱到可以忽略的亮光,来自于一扇门的门缝。
她想起了佩内点燃的壁炉,那种小火苗的微弱光芒,似乎与这房间里的光亮是相同的。
夏寒轻手轻脚地贴近木门,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响。
她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身体有些酸痛,擂鼓般的心也随着死一般的寂静平息不少,才终于下定决心,扭开了金属制的冰凉把手。
里面是一间卧室。
窗子大开着,月亮仿佛近在咫尺,几乎占满了一个窗子般巨大。
银白的冷光照射进来,正对着一副巨大的壁画,占据了大半片墙壁。
但画上蒙着布,夏寒没有过多去在意它。
她随即注意到的是壁炉里燃烧的火焰,熊熊的火光形成一种少见的暖色,与冰冷阴暗的城堡显得格格不入。
卧室很大,但明显没有人。
夏寒不太愿意去看那束诡异的月光,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窗边,想去把那扇窗户关掉。
刚伸出手时,腰上被一道大力钳制住。
夏寒再度失声尖叫,但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声音发出,甚至,手脚都完全动作不了。
感知却依旧在。
于是她能够感受得到,腰被一双大手控制住了。
月光惨白,她越发觉得那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此刻,她被巨大的眼睛无比清晰地注视着。
而身体,被人触摸着,毫无阻碍,毫无挣扎,像是在摸一具尸体。
那双手自腰间向上游弋,几乎没有温度,处处是停顿,又似乎处处都没有停顿。
那种感觉很奇怪,奇怪到不像是触摸。
更像是,夏寒的皮肤下有着一条蜥蜴在顺着血肉攀爬,泛着难以言明的痒意。
那渐渐不像是人类的触感。
夏寒的恐惧再度席卷了全身,汗毛竖起,动了动干涸嘶哑的喉咙。
背后传来一声短促的低笑。
体内那只爬虫最终停在了脆弱的脖子。
月光在那一瞬间变得粉红,人影消失不见,地上留下银白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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