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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等依言依次带人退回禅房之内,沈疏的人因为想活命,居然也听从吩咐,跟着沈醉等人,一起奔入那间饱经蹂躏的禅房内。
苏遐州听着外面一阵混乱,什么也看不见,心提到喉咙口,不停地鼓动,震得他耳膜都在突突直跳。
若不是千钧一发,他甚至想扒在门缝里往外看看,楚凤歌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正在原地焦急踱步,只听呼啦一声,他猛地转头,就见楚凤歌轻盈地落在院内,只不知是受了伤还是扭了脚,落地的时候轻轻“嘶”
的一声。
他一贯是能忍痛忍伤的,苏遐州立马紧张地奔上前,一把抓起他,上下摸了一遍道:“怎么了?他们伤着你了?我就说不让你——唔?”
楚凤歌顺着他的劲站起身,将他那只抓他的手往身后一扭,就在他唇上香了一口,坏丝丝道:“没受伤,骗你的。”
他笑嘻嘻道;“就想看看先生会不会担心我。”
苏遐州气得狠狠给了他一肘,楚凤歌笑嘻嘻装模作样捧着心口“啊”
地痛叫一声,一双含情眼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苏遐州哭笑不得,给他看的不好意思,索性背转身,拉了他的手道:“走了!
一会儿沙磨的人打进来,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楚凤歌像小时候一样被他拉着,笑嘻嘻道:“他不会的,受了伤,又不知道我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以沙磨多疑的性子,怎么都要派人观察好一会儿,才能发现被我们唱了空城计。”
于是便又能拖延一阵时间。
与他们而言,能多拖一刻,生还的希望都能再增加一分,苏遐州从未如此希望一个夜晚能快点儿、再快点儿过去!
两人携手奔入禅房,就见众人警惕地持着刀兵,见是他们,才放松下来。
楚凤歌喝道:“把蜡烛都灭了,大门拴上!”
蜡烛熄灭,大门紧闭,连沈醉撞破的窗子,都临时拆了屏风堵上了。
很快,小小一间汇聚了中原突厥几大势力禅房,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沉默当中。
所有人都靠在墙边或是窗边,手上紧紧握着刀剑,还有的人撕下衣摆,用布条将自己的手和卷刃的兵器死死捆绑在一起。
他们都清楚,这一战,已经再无分毫退路,被敌人攻进来,所有人,都得死,因此片刻前无论是肝胆相照的、还是水火不容的,都别无选择,只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外面一片寂静,禅房内呼吸都几不可闻。
在这样悬丝一线的氛围之中,所有人的心情都紧绷到了极限,但他们此刻能做的,只有等,一直等。
不知过了多久,苏遐州甚至觉得自己因为精神过于紧张,已经靠在楚凤歌的怀里失去了意识片刻,直到被轻微的脚步声惊醒。
他一个激灵,弹身朝窗子上看去,就见尚且完好的窗纸上,影影绰绰,都是拿刀的剪影,或近或远,正在一间一间禅房搜索。
他屏住呼吸,心脏又开始无声地狂跳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楚凤歌将他往怀里更紧地带了带,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眸子锁在面前的窗牖上,手上的不厌缓缓举了起来。
门口传来踹门声,“哐哐”
的声音震动着每个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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