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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遐州不用看楚凤歌的脸,都知道他现在一脸黯然的样子。
这孩子实在太会卖惨了!
苏遐州不由自主软化道:“我不是……但是咱们不是说好的么,六郎不会再将我当做弄臣看待。”
楚凤歌低低地“嗯”
了一声,道:“好,不动你……只要先生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苏遐州又开始觉得自己在躺钉板了。
躺钉板的后果就是一夜没合眼,直到阳光渗漏进来,他还在睁着眼发呆。
侧头一看,楚凤歌倒是睡着了。
就是整个人面朝着他蜷成一团,手攥成拳头,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苏遐迟钝的眨眨眼,就听见外面“笃笃笃”
扣了三声。
谁来了?哦,应该是卢雪时。
他扣门永远是三声,连间隔节奏都一模一样!
范阳卢氏难道连怎么敲门都严格训练过么?
理智上,苏遐州知道自己应该爬起来,去给卢雪时开门,可连续的骑马赶路、生死时速,外加通宵未眠,他的身体有点支撑不住。
轻微宿醉带来一阵阵头疼,肩颈一线疼得像落枕,腹背酸疼,尾椎刺痛,微微一动,不由得痛哼一声。
只好烙饼一样将自己翻个面,扶着老腰,试图慢慢爬起来。
门外又“笃笃笃”
敲了三声,卢雪时问道:“楚王殿下,起了么?”
楚凤歌看来是累惨了,这么大声,他动都没动一下。
苏遐州张嘴想说“这就来!”
,奈何早晨刚起,嗓子也是哑的,喊了一声,居然没发出声。
他赶紧清了清嗓子,准备回答。
结果,房门就这样被猛地推开了!
卢雪时带着一脸紧张,疾步闯了进来,和跪在床上扶着腰的苏遐州面面相觑。
苏遐州看着他很明显地怔愣了一下,目光在沉梦未醒的楚凤歌,和姿势极为不雅的他,以及这张简陋的木榻之间来回逡巡了片刻。
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虽说他克制得很好,但苏遐州还是悲催地看懂了。
看懂的一瞬间,他就差点把自己重新埋回被子里,然后火速远离这个恍然大悟的世界!
卢雪时不愧是范阳卢氏严格培养的嫡系子弟,收放自如,恍然大悟只是一闪,就又从容道:“臣敲门不应,以为殿下和苏高班不告而别,这才一时情急……”
他拱手道:“苏高班昨晚辛苦,还请原谅则个。”
辛苦什么!
我辛苦什么!
不然我们还是说清楚好不好!
!
!
苏遐州满脸的尴尬,没过脑子,习惯性虚客气道:“不辛苦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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